做夢了?
我沒睡著啊!
她這樣想著,不情不願的睜開眼。
就見不遠的地方,暗沉沉的天光裡,好看的小郎中長身玉立。
他換下了長褂,著一身利落的勁裝。
半濃的夜色清晰的勾勒出輪廓,肩線挺拔流暢,而腰間一個收束,平添無數風流。
文瀾最後一點瞌睡蟲飛了,一骨碌站起來。
原本躲在她身後避風的小蘿卜頭打了個嗬欠,往這邊看了眼,喃喃道:“造孽啊!”
“擾姑娘清夢了。”見她過來,慕容晏率先道。
他與穿長褂時看著有些不同,可一開口還是溫溫潤潤的樣子,絲毫未變。
“哪有,我也沒睡呢,你這是路過?”
“是,我們走的一條路。”
文瀾看著他,心想:他好像特彆愛笑,笑起來越發好看了些,這麼好看今晚還能睡得著嗎?
“我們還要繼續趕路,這有兩個帳子,你們用著避避寒吧。”慕容晏說完,立即有人抱著帳子過來。
文德厚見狀連忙推拒,“這如何使得?”
“無妨,我同朋友們商量過了,我們人少,還有馬車,帳子也夠用。”慕容晏說完,又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其實我是有一事相求。”
“郎中請講。”
拋開自家女兒和他眉來眼去,文德厚其實很喜歡這個禮數周到的年輕人。
慕容晏看向文瀾,“上次文姑娘送我的土豆,我吃完發現它們有些藥性,還想再研究一下,不知道姑娘能否再勻我兩個?”
“藥性?”
文瀾本人都奇了,她怎麼不知道區區土豆能入藥?
腦筋轉了個彎,她抿唇壓住笑意。
估計是這小郎中沒吃過那麼好吃的東西,饞嘴又不好直說,拿這話頭來糊弄人。
撒謊也不知道編個圓滿點的。
“有,我給你拿。”她覺得自己很善解人意,體貼的沒拆穿他。
也就是這麼個功夫,孫成拎著鞭子過來,見到慕容晏先是一瞪眼,“你們不是藥材商嗎?在這磨蹭什麼,該哪去哪去!”
鞭稍在慕容晏跟前胡亂飛舞,不知道哪下就會刮到人。
文瀾抱著土豆快走兩步,迅速擋在人前麵。
小郎中嬌弱的很,老黃牛叫一聲都能嚇著,更彆說鞭子。
“他與我們有舊交,路上遇到說兩句話送點東西怎麼了?哪條律法不允許了?你說給我聽聽!”
孫成被她噎住,臉色漲的紫紅。
“說完了就快走!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密謀逃跑!”
“逃跑不得等你睡著?當我們沒腦子啊!”
文瀾覺得這話反擊的漂亮,一時間有些感謝討厭鬼對自己多年的訓練。
慕容晏在她身後頗新鮮的躲著。
小姑娘比他矮了一頭,從他的角度能看見她揚起的下頜,角度十分囂張。
這是把他劃入保護範圍了?
還……挺有趣的。
孫成被堵得無話可說,越過文瀾開始驅趕慕容晏。
“按照你們的腳程,再有幾日可以到擁城,那時候你娘的藥就該重新配了,我在那等你們。”
他走之前對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