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的叫了二弟三妹在屋中議事。
先前他在氣頭上,直接派人劫了流放隊伍,現在冷靜下來,隻覺得棘手。
衙役死在八裡寨,肯定會招惹官府,而黎山那支軍隊,他們是真惹不起。
“大哥,現在已經有衙役死了,沒法回頭,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將他們殺乾淨,來個死無對證!”三當家道。
“我覺得三妹說的對。”二當家附和,“況且他們欺辱在先,如果放了,咱們以後還怎麼在這一帶混,底下人也不能服氣!”
“正是如此,而且我推測,黎山那邊不見得會管。”
“為何?”大當家的奇道。
“前兩日我和二哥劫了幾個從黎山回來的衙役,全都窮的不行,按理說黎山縣令應該給他們準備豐厚的盤纏才是。”
三人又合計了一陣。
最後決定男人全殺掉,女人留下來分給寨中兄弟。
這話正好被門口的文瀾聽見。
她站在山匪身後,一雙杏眸危險的眯了眯。
“進來!”
得了允準,山匪推開門,領文瀾進去。
“見過三位當家,這小丫頭說她知道烏禾變好的秘密。”
文瀾在他身後,體貼的關門擋住寒風,順便插上門閂。
三個山匪頭兒,六雙眼睛全都落在她身上。
“小姑娘,你怎麼知道烏禾一事的?”三當家的目光銳利,不放過文瀾每一絲表情。
文瀾揣著手,麵上掛了一個柔和的笑,“因為昨晚我來過呀。”
她說完,女匪首的表情慢慢變了。
大當家的還在問:“什麼意思?那些烏禾是因為你?”
“不錯。”文瀾笑容愈發擴大了些,慢條斯理道:“本來按照我的原則,惹了我的人都會給一次機會……”
“我們馬上放人!”三當家的立即察覺到了不對,連忙截停她的話。
文瀾歪頭挑了挑眉。
“你很聰明,可惜來不及了,就在你們做下決定的時候。”
一句話之間,她臉上的笑容收了個乾淨,語氣也逐漸轉冷。
話音一落,文瀾伸手扯過身邊的山匪,往對麵三人身上一砸。
她順勢奔過去,先抓住了三當家。
“你自己也是女人,為什麼要把彆的女人推出去糟蹋呢?”
三當家脖子被她捏住,一個字也說不出。
文瀾隨手一扔。
人體砸在牆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大當家的轉身拿過自己的槍,對著文瀾一刺。
文瀾背後像長了眼睛,身形靈巧的一偏,竄出幾步,捉住去拉門閂的二當家。
“你跑什麼?剛才欺負程大山的時候不是很厲害嗎?”她一把將人摜到地上,死死踩住他後背,就像他之前對待程大山一樣。
隻是文瀾力氣更大,踩得他後背骨骼塌進去了一塊。
趁此時機,大當家的一槍挑碎門板,迅速從二樓跳下。
文瀾眉頭一蹙。
這老大,還有幾分本事。
她腳下再一用力。
二當家哇的吐了一口血,斷了呼吸。
文瀾沒著急去追,進到裡屋找套衣服換上,又撕了幾塊布蒙住頭臉,才從二樓一躍而下。
身上的衣服寬大,被風一吹鼓鼓蕩蕩,根本看不出原來的身形。
而她整個腦袋隻剩下了一雙杏眼,估計張氏來了都認不出。
關押女眷的柴房傳出隱隱的叫喊,文瀾豎著耳朵聽了聽,都是姚家那群人,在喊什麼‘放我出去’之類的話。
暫時沒有危險。
男人那邊沒什麼動靜,應該是姚玉成鎮住了小輩。
文瀾放下心,踹翻一個嘍囉,搶過他手中鐮刀,直奔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