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棋一臉為難,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文琴閉了閉眼睛,努力壓下眉間的煩躁,轉頭把弟弟拉到自己另一邊,蹙眉看了眼王氏。
王氏嘴一扁,又掉下眼淚來。
文琴絲毫不為所動,冷漠的轉過頭。
“即便是賣馬能有一筆銀子進來,那間院子也過於貴了,我的意思是再等等,下次休沐時候多看看,說不定能碰上更好的。”張氏看向眾人道。
“也好。”
文德厚同意,此事就算蓋棺定論。
“接下來我們最多會在這裡住十日,一應要用的東西該置辦的都置辦起來,以後無論賃院子還是買下來都能用的上。”
張氏掐著手指,緩緩道:“臉盆、布巾、尉,算了還是買些布和針線回來,照阿遇之前畫的樣子做幾雙。”
“再買些木棒和豬鬃毛,阿遇原來做的牙刷這一路都磨壞了。”
“……”
“先就這些,日後發現缺什麼再補。”張氏掏出二兩銀子交給衛雅。
“啊?我?”衛雅滿臉迷茫的接下。
張氏推著她的手握緊銀子,“這些事你早晚都要熟悉起來的,叫阿洵和你同去。”
衛雅稍顯英氣的臉上浮出一抹紅,有些彆樣韻致。
“阿洵,你們要買的東西多,你多拿著些。”張氏不放心的教導兒子。
“娘,我曉得。”
兩人出去,剩下的留在大院裡安置行李,收拾床鋪。
先要把床板上原來放的東西挪走。
張氏特特囑咐了,原模原樣搬到乾淨地方,免得惹人家不快。
每個人先收拾自己住的地方。
王氏手腳慢,文琴弄完了自己的不得不去幫她。
文瀾則順手把衛雅的整理出來。
張氏很快弄完,見兩個姑娘行事妥當,自去文德厚那幫忙。
“這都什麼人呢?衣服也不洗,就臭烘烘的堆這兒。”她邊幫忙邊嫌棄。
文德厚接過她手中的東西,放到地下。
“也不知道這些人好不好相處,總歸住在一起,抬頭不見低頭見,真有齟齬,也先忍著點兒。”張氏輕聲絮叨著,又去幫兩個孩子。
文遇抱住一個罐子放到地下,烏溜溜的眸子懶懶散散的掃過昏暗的房間。
“如果他們執意刁難呢?”
“你爹會講理。”張氏拍掉他前襟上蹭到的灰,“娘知道你自負聰慧,但阿遇,你畢竟是小孩子,和成年男子爭執起來難免吃虧,萬事有你爹和大哥呢!”
“我也會保護弟弟的。”
文棋拘謹的捏著手,頭垂著,怯怯的抬起眼,一副挨欺負相。
“保護什麼?你和阿遇都是孩子,有事也找你爹和大哥,彆自己出頭。”張氏握住文棋細瘦的肩膀,硬生生把他脊背抻直。
她想告訴這孩子少聽他娘說的那些混賬話,想了想也不好開口,隻得道:“老爺,以後你帶著文棋在身邊,好好教教,阿遇不用你管。”
文德厚自然點頭。
他也知道二兒子沒教好,隻是從前在朝為官沒時間管,現在正好能把這孩子掰回來。
文棋的眼睛也偏細長,隻是下眼瞼的弧度更大,顯得更加純良。
此刻含了點水光,越發的可憐巴巴。
“大娘,你真好…”
張氏哭笑不得,“那你哭什麼?”
“我……”文棋說不出來,嘴一扁,眼裡的水光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