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的門也動了動。
沒開。
隻是自門縫中斜斜伸出了一根棍子。
而後棍子一彆。
壓著門開到一小半。
文洵出來,又往後按了按。
門徹底打開。
文棋拿著鏟子,也如文瀾一樣,唰唰往外扔雪。
兩頭發力,總算在屋前清出了一條小路。
“爹,今日這般,我們還能去縣衙嗎?”文洵找到文德厚,瞧著眼前無邊無際的雪,有些發愁。
“自然要去。”文德厚沒猶豫。
王氏聞言拉過文棋,怯怯道:“老爺,讓阿棋歇一日吧,他還小呢,你代他同縣令告個假……”
“娘…”我沒事的。
文棋剛要反駁,王氏在底下使勁拉了拉他。
他默默地垂下頭去,不敢看爹。
“罷了,阿棋留在家吧。”
文德厚做了決定,便要和文洵淌雪出去。
“等一下!”衛雅不知何時拿了兩團布條出來,“雪灌進鞋裡不好受,你們打個綁腿。”
張氏連說她想的周到,拿過布條去給文德厚綁上。
文洵那邊,衛雅要幫他,他沒讓。
自己蹲下笨拙的將布條綁好。
他走前應該是想說什麼,不知為何什麼都沒講。
父子二人出門。
剩下的人沒什麼做的,一門心思清理家中積雪。
小蘿卜頭一直沒見人影兒,文瀾過去瞧了眼。
這家夥拆了一把鏟子,正將一個碩大的木鏟頭裝在上邊。
“姐,幫我扶一下。”
鏟柄固定住,文遇將一根釘子敲進去。
一把雪鏟做完。
文瀾拿著轉了轉,“你手腳倒快。”
“不然你們拿這小鏟一點點刨嗎?”文遇拿起原來那個小不點的鏟頭,滿臉嫌棄。
木鏟輪流用。
一個時辰清完了積雪。
衛雅說今日要教文瀾拳法。
是一套基礎的起手式,重在求穩,用來防守分外合適。
文瀾站在院子裡,像模像樣的打了一遍。
“這是做什麼呢?”
張氏之前就見過兩人在院中紮馬步,隻當兩個姑娘玩鬨,今兒怎麼還打起拳了?
衛雅並未多想,直言道:“我教文瀾一些拳法。”
“彆鬨了,大冷天的快回屋吧。”張氏不以為意。
“娘,我們是認真的。”文瀾站直了,很肯定道。
張氏放下手裡的東西,“怎麼…突然想起學這個呢?有人欺負你?”
“沒有,隻是學著防身用。”文瀾目光一轉,又添了句,“而且慕容郎中也說,我身體寒涼,多動一動有好處,正好衛雅願意教我。”
姑娘家家的學武聽起來總是有點離經叛道,不過聽了後半句,張氏便沒再說什麼。
既然對身體有益,練練也無妨。
衛雅和文瀾在院中打拳。
中間的屋子。
文棋在門後眼巴巴的看著。
“娘,我也想學。”他小聲的充滿希冀的同王氏道。
“你爹喜歡有學問的人,上次的《先學通考》文遇都背完了,你背過了嗎?”
王氏聲音很溫柔,文棋卻瑟縮了下,點頭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