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琴跟在張氏身後很認真的學,到天黑收工時,已經能大方的接應客人。
“做生意就是這樣,一開始就門庭若市的店鋪不是沒有,但更多的都是一點點積累起來的,先彆愁客人少,我們先做好自己的東西就行。”張氏記完最後一筆賬,遞給文琴看,“今兒來的客人都還好,以後說不定會遇到很難纏的,那種人咱們開始客氣客氣,若是故意鬨事也彆怵他,轟出去就是。”
文琴兩手接過賬本,認認真真點頭。
又指著賬麵問了兩個不太清楚的地方,張氏都一一說明。
而後,兩人才鎖門回家。
“今日累了吧?”張氏笑著隨口問。
文琴微微抿了唇,目光很亮的搖頭。
她曾無數次幻想過她是自己親娘,如今得了這麼一日相處的時間,怎麼會覺得累?
思及此,她有些猶豫道:“大娘,以後你都帶我過來嗎?”
“最近這段時間我肯定要在店裡盯著,等以後你慢慢上手,就不過來了。”張氏深呼吸了一口,“家裡用錢的地方多,單靠這點小生意解決不了太多問題,我還得再想些法子。”
黑馬的馬糞都存著。
來年開春可以先種一批菜去賣。
其他的要慢慢琢磨。
文琴邊聽邊點頭,瞧見雪厚雪滑的地方會抬起手,做出一個保護的姿勢。
兩人到家時。
還沒進屋,就聞見了一股甜絲絲的味道。
“你先回去吧,我去那屋看看。”張氏同文琴招呼了聲,腳跟一轉,扭頭去了文瀾那屋。
文琴往相反的方向。
兩人各自剛剛進去。
中間那屋門突然開了。
文德厚一臉迷惑的左右看了看。
肚子不受控製的叫了一聲。
隔壁屋。
文遇插著小腰站在石墩上,勉強縮短了一些和文瀾的身高差。
文瀾抄著鍋鏟,不斷在鍋裡攪合。
甜味兒就是從這傳出來的。
“你們這是做什麼呢?”張氏問。
“有人想吃糖葫蘆…”一個小奶音酸酸的。
鍋中糖呈現出一種微焦的顏色,咕嘟嘟冒著細密的泡。
文瀾瞧著差不多,舀了一勺糖稀澆到洗淨穿好的紅果上,“你不想吃?”
她迅速澆完糖,滅火,騰出手來敲了下弟弟的頭。
“想。”小蘿卜頭很誠實道。
糖稀沒多久凝固成了一層亮晶晶的殼。
殼下紅色更加鮮亮。
“何苦自己費力做,出去買兩……”張氏話還沒說完,忽然看見了旁邊滿滿一兜子紅果,話頭生生一拐,“哪買的這麼多?”
“賣紅果那人著急要走,就把剩這些全都便宜賣我了,才十文錢。”文瀾隨口忽悠,又挑了串好看的遞給張氏,“娘,你嘗嘗?”
“哎,你也吃,彆隻想著娘。”張氏頓時笑起來。
一口咬下去。
先是甜脆的糖殼,味道不至太淡,也沒甜的發苦,熬得剛剛好。
甜過之後是涼涼酸酸的紅果。
籽已經提前去了,咀嚼兩下,酸甜涼摻在一起,揉成了一個很妙的味道。
一共串了四串。
正好屋裡幾個人分完。
文瀾吃著不錯,正打算再做些,明天帶去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