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瀾也很迷茫。
她打聽了雇傭文洵做教書先生那家人,根本不姓周。
是猜測錯誤,兩件事根本就不能合在一起看,還是裡邊有彆的彎彎繞?
文瀾邊做飯邊想。
半天沒個頭緒,她決定還是找專業的人乾專業的事。
像這種需要打聽許多消息的,得程大山來。
“火再小點兒。”小蘿卜頭蹲在石墩上,兩手交疊托著下巴,“想什麼呢?”
文瀾抽開幾根柴禾,瞥他,“你騰出腦子了?”
“紡織機有個零件始終沒想明白,不過你且說說你的事兒?”
“今日有人雇了一夥混混去咱們家店裡鬨事,幕後主使是個姓周的,和欺負文洵的不是一夥人…”
文遇保持著托下巴的姿勢。
保持了半天…
“沒了?”他略略瞪大眼睛。
“沒了。”文瀾一攤手。
文遇蹙了蹙眉,“消息有限,我也不能確定,不過我認可你先前推測的,這兩家之間一定有關聯。”
文瀾一指頭將他眉頭按開,“小小年紀愁什麼愁,你安心做你的東西,這事兒我來管。”
文遇伸開小腿,從石墩上滑下來,兩手在身後撐住,打了個秀氣的哈欠,奶呼呼道:“好。”
飯做熟。
王氏聽說了今兒白日的事兒嚇得不行,張氏在那屋安撫她,衛雅大半是在湊熱鬨加聽故事。
文德厚和文洵還沒回來。
文瀾給弟弟舀了一碗芋頭蒸排骨,去打了個招呼,隻說沒有醋了出去買一點馬上就回。
白天剛出了事兒,張氏怕有麻煩,想請衛雅跟著去。
文瀾說擔心那些人找到家裡,還是留個人保護一二。
“二姑娘說得對,萬一賊人過來,咱家能打的人都不在,不就完了嗎?”王氏邊抹眼淚邊說。
“娘,我…”文棋忍不住出聲。
“你什麼你?學了兩個把式還真以為自己行了,你能和二姑娘,和阿雅比嗎?”王氏回頭訓斥。
文棋習慣性的垂下頭去。
裡外間有道門檻。
衛雅一腳在裡邊,一腳在外邊,不知該往哪頭兒去好。
末了,將視線投向文瀾。
“在家,萬一有事兒護住我弟。”文瀾拍了拍她,低聲道。
大概率不會有事。
混混今天遭了殃應該不敢來。
幕後之人買凶乾活,也不大會親自找到家裡來。
當然,他們要是來了,那就彆怪她不客氣。
文瀾孤身出門。
直奔程大山住所。
黑市休市。
這廝每日抱著銀子在家睡覺。
當初隨他一起留下的衙役天天在外奔波給人打工,據說他還收了人家一筆借宿費。
文瀾到時,許多人都不在。
隻有一個小年輕。
就是之前死抱著老衙役屍體不放那個。
“周一道,劉慶元這兩個人給我查明白了,另外再看看黎山本地有什麼見不得光的勢力…唔,若是能問出他們接一單活多少銀子最好。文瀾說著,撂下一錠銀子在炕沿上。
程大山手一拂,銀子悄無聲息的消失。
“這倆人都是黎山本地的大商戶,尤其劉慶元,縣裡唯一一家勾欄就是他家開的,你咋會和他倆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