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衙役警惕起來。
“不曉得,什麼叫我去公堂上說什麼手什麼羊毛,哎,這不,他扔的銀子還在呢!”慕容晏將十兩銀子推過來。
“什麼!太不要臉了!”衙役氣憤道:“怪不得剛才在那撒潑打諢,原來是要拖延時間讓同夥來找你,你答應了嗎?”
慕容晏一臉無辜,“我連他說的是什麼都不清楚。”
“沒事兒,你跟我去趟衙門就行,我們老爺請你幫忙辦點事兒。”
“哦,好。”
“誒?你這屋裡好像有點兒什麼味兒?”
“方才煮藥被打擾,燒糊了,這不正開門散呢…”
“原來如此。”
兩人並肩而行,越走越遠。
抵達公堂。
慕容晏目不斜視的穿過人群,躬身拱手道:“草民見過縣令大人。”
縣令老頭忍不住腰板一直,喉頭動了動,不自在道:“起來吧,你去瞧瞧,她的手是怎麼回事?”
慕容晏依言過去。
剛到近前,就被人捏住了手腕。
“郎中,你可得好好瞧瞧…”
文瀾眸子一眯,神色不大好看。
“你娘的手是凍傷的,凍完又在很熱的地方烤過才會如此,至於這幾道血印,應是她忍不住癢自己抓傷所致。”慕容晏絲毫沒在意手腕上那點力,偏頭仔細看了兩眼又道:“凍傷處齊整,手腕微腫手臂完好,大冬日裡你娘為何單單將一雙手放外邊凍著?”
“你胡說!”對方怒目圓睜,滿臉凶悍,“我娘才沒挨著凍!”
手腕上力度變大,慕容晏垂眸看了眼,姿態溫雅的對縣令道:“大人,此人心懷不忿,當堂傷我。”
衙役聞言立即上前將兩人分開。
慕容晏扯了扯袖子,露出一截通紅的手腕。
他皮膚白皙,因而那一截紅就分外惹眼。
文瀾神色有些發冷。
“蓄意誣陷、擾亂公堂、更兼當著本縣的麵傷人…來人啊!將這兩個刁民拖下去各打二十大板,押入大牢,監禁半年!”
縣令一邊說,小山羊胡子一邊唰唰記。
“還有你們!如今真相已明,你等夥同賊人散播謠言,聚眾攪擾商戶,每人罰銀一兩,出門右手邊去聽訓!”
“另外出個告示,哪個再敢胡言亂語,一律如此處置。”
“退堂!”
嘴欠造謠的人被領到一邊,那娘倆在公堂前邊挨板子,慕容晏和文瀾母女自然是打算回家。
“黃毛小子!你今日害我!劉老爺不會放過你的!”被告兒子趴在長條凳上,咬牙切齒的抬頭威脅慕容晏。
慕容晏沒理他。
文瀾也沒理他。
兩人一個略略勾了勾唇角,一個在袖中搓了下指尖。
此案退堂不過一個時辰,關於文家紡織店的謠言散的乾乾淨淨。
取而代之的…
是勾欄擄拐姑娘,後院死傷無數的消息。
如果說文家的謠言是長了腳,那勾欄的消息就是長了翅膀…
不到一個時辰,整個黎山人儘皆知。
小山羊胡子和縣令說起時,老頭兒隻是端起茶杯,搖頭吹了吹。
“劉慶元總覺得強龍難壓地頭蛇,整天的瞎嘚瑟,卻不知道咱這兒還有條地頭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