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厚怎麼想怎麼不對。
張氏湊過看了眼,咦了一聲,“姚家何時這麼闊綽了?”
“怎麼?”
“他們定這地兒是縣內最貴的一家食樓,即便隻有兩家幾個人,也要耗費不少銀子。”張氏蹙眉,“姚玉成該不會是想明日就把親事定下來吧?我告訴你,瀾兒肯定不會願意,你彆瞎答應!”
“我曉得,而且姚令君應當做不出這等事。”
二人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隻說等明日隨機應變。
食樓是周家開的。
之所以貴,是因為黎山隻有這一家食樓用的起香料,一向很受有錢人和外來客商追捧。
文德厚帶文瀾過去時,想破腦袋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
而且看座位。
做東的也不是姚令君。
而是另一個看起來很凶的男人。
“見過諸位。”文德厚拱手拜了一圈,到那人麵前時,不確定的問:“閣下可是…駱將軍?”
駱山河沉默寡言,隻言簡意賅的說了個是。
文德厚登時倒吸了口涼氣。
他入虞都為官時,駱山河已經獲罪被貶,隻留下寥寥幾張畫像。
不少人說他居功自傲,藐視皇帝,明麵上是被貶,但皇上早殺了他。
“咳咳,都坐吧。”姚玉成站出來打圓場,他身體顯然也不是太好,時不時要咳嗽幾聲,“老駱你先坐,不然這些小輩都不敢動。”
駱山河坐主位。
目光定在文瀾身上。
文瀾大大方方看回去。
這人有點本事是不假,但動起手來也隻有被她扁的份兒。
“你彆害怕,駱將軍就是臉上的傷有點嚇人,話少了點兒,其實他人還不錯。”姚琢坐在文瀾旁邊,聲音壓到最低,偷偷跟她說。
“黎山這邊的將軍?”文瀾順勢聊了句。
“不是,聽我祖父說,他是先皇手下最厲害的將領,當年大虞征戰最難的硬仗都是他打下來的,而且凡是他參與的戰事,都沒輸過。”
文瀾緩緩點頭。
若是這樣,的確有幾分本事。
打架不難,難得是帶一群人打架。
倆人偷偷在底下說小話。
姚令君在那頭介紹人。
說到文瀾時,不悅的看了自家孫子一眼。
姚琢立馬板板正正坐好。
“她就是我常和你們提起的文瀾,當時路上要不是這姑娘,我這把老骨頭怕是到不了黎山嘍。”
此情此景。
文瀾便是再遲鈍也明白姚玉成是在送她人脈。
陪老頭兒吃飯的不滿立時散了個乾淨,她很上道的說了幾句祝福話。
大抵是老令君福澤深厚,長命百歲之類。
“文瀾?”駱山河沉聲開口。
文瀾乖巧的道了聲是,模樣要多無害有多無害。
駱山河瞧著她,實在無法將眼前這個嬌弱的小姑娘和腳踢黃虎子月夜闖勾欄的高手聯係在一起。
“學過武?”
看著也不像。
不論男女,學過武的人看起來都會更有力量。
文瀾謙虛道:“學了點皮毛。”
文德厚是聽過駱山河一些傳說的,謹慎的補了一句,“都是家裡孩子嫌冷練著玩的,算不得什麼武功。”
駱山河看起來情緒不是很高,倒是他旁邊坐的年輕人興致勃勃道:“師父,我能不能和這位姑娘試幾招?”
“這你要問人家的意思。”
那年輕人又看向文瀾。
文瀾保持著乖巧的樣兒,很好說話道:“我都可以。”
文德厚一臉擔憂,拚命給姚玉成打眼色。
姚玉成道:“賢侄,到底是個姑娘家,你小心些莫傷了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