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晏輕笑一聲,沒同他計較,策馬一路向南。
第二日。
他從醫館後邊的小庫房裡倒騰出點藥材將前邊的藥架填滿,重新開張。
等了一上午,沒見文瀾。
他不想繼續等,直接去文家。
家裡沒什麼人。
文棋在掃院子,見到他直眉楞眼的問:“你是來找我二姐?”
慕容晏省了一肚子由頭,也直接問:“她在嗎?”
“不在。”文棋誠實搖頭。
慕容晏略等了幾息,發現這孩子果然沒想著多解釋兩句,於是道:“你可知她去哪了?”
“今晨走時說是去師父那裡學兵法,在哪我也不知道。”
文棋抿了抿唇,斟酌了半天,才顫顫巍巍試探著補了一句,“估摸著晚間才能回來,不然那時候你再過來?”
慕容晏露出一個小郎中招牌的溫柔的笑。
眉梢眼角全都彎成柔和的弧度,誘哄道:“沒事,等她回來,你記得同她說我來找過她,彆告訴彆人。”
文棋不解,“為什麼?”
“你二姐自然明白。”
慕容晏交代完離開。
心裡頭卻奇怪得很。
怎麼他走了這幾天,小丫頭又多個師父出來?
以她那桀驁的心性,會甘心給人當徒弟?
將黎山有點分量的人想了一圈,他溜達到黑市在縣城的據點,囑咐下屬道:“去查查駱山河近來有沒有收徒弟。”
“不用查,就是文瀾姑娘,縣城裡都傳開了。”
慕容晏:“……”
這麼論,那兩個小廢物豈不是文瀾師兄?自己以後也要跟著叫一聲兄長?
“兩個小廢物”和駱山河住在黎山山前的營地。
照理說文瀾的身份是不能離開縣城去那的。
但不讓她出她也出過多回了,且又有駱山河的麵子,縣令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軍營中都是漢子。
乍一見姑娘,尤其是這麼年輕的姑娘,全都滿眼冒星的打聽是誰的家眷。
待聽說是駱將軍的小徒弟之後,全都偃旗息鼓不敢造次。
黎山全軍上下誰不知道駱山河脾氣古怪眼高於頂,一個姑娘家,能做他的徒弟,肯定不是好惹的。
演武場清空。
隻剩下師徒四人。
“那日人多,我瞧著你未儘全力,想是怕惹些不必要的猜疑和麻煩,如今這地界隻有我們師徒,放開了打,我看看你的能耐。”駱山河背著手,用目光示意文瀾去挑兵器。
文瀾一副懶懶散散的姿態,看看大師兄,再看看二師兄,“他倆和我打?”
“嗯。”
“確定放開了打?”文瀾歪了歪頭。
駱山河一笑。
“也彆傷性命。”
那邊,楚餘年拿胳膊懟了懟許鬆亭,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什麼路數,師父還怕她打死咱倆?”
“上次我們小小過了幾招,挺厲害,你且試試吧。”許鬆亭小聲道。
“真的假的?”楚餘年疑惑著回過頭來,正對上文瀾那雙清明澄澈的眼。
他想:
這樣細皮嫩肉的小姑娘,待會彆打壞了才是真的。
“大師兄,請吧。”文瀾微微躬身,規規矩矩的一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