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洵抿著嘴,又小心的拽了拽。
素日清風朗月的男人做出這種姿態簡直沒眼看。
文瀾搓了搓手臂,抖掉一身雞皮疙瘩。
文洵錯開目光瞪了她一眼。
文瀾毫不示弱瞪回去。
又走了一段,才隨便找個借口離開。
劉管事那種人,不逼他一把,由著他回去慢慢考慮,大概率不會有什麼變化。
折回到石廠附近,文瀾找了兩個遊手好閒的人,使了些銀錢叫他們去雪窩裡將人刨出來。
大冷天的,挨了頓胖揍,要在雪裡凍時間久了,命在不在還是兩說。
這人是死是活倒不重要,隻是他要是死了或者重病,就沒人能去劉夫人跟前鬨騰了。
不給劉管事使點絆子,他不會下定決心離開。
……
日子一天天往前。
天氣雖沒轉暖,但總算是止住了雪。
街上來往的行人和小攤也多了些。
最初人們看不起柳夭夭的身份,對她穿的針織裙還不屑一顧,但隨著時間推移,美好的新鮮事物誘惑力越來越大,總有幾個忍不住買的。
而後買的人越來越多。
紡織店的生意也忙碌起來。
單子越來越多,王氏心思都撲在乾活賺錢上邊,再也沒空計較家裡這些事。
更彆說張氏一個人忙不過來,還是將文琴叫了過去幫忙。
在她眼裡,這間鋪子早晚是自己女兒的,乾活也乾的心甘情願。
隻有一點…
家裡年前買的羊毛這些時日消耗的快,已經去了大半。
張氏自己找過山戎人,可惜縣裡完全沒有他們的蹤跡。
上次的辮子男還是程大山牽的線,沒奈何,這事又落在了文瀾頭上。
“程大山也不見得找的動他們,正好師父叫我過段日子去他那,走那邊的門路會方便些。”文瀾道。
“還是我姑娘有本事……等會兒,你要去你師父那?去多久?”張氏慨歎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不對。
“總要一段日子,不然也學不通透。”
程大山每日守著戲院團團轉,黑市那邊的生意一點也顧不得,她須得先去接著點。
這借口本來難想,但有了駱山河之後方便多了。
“你……”張氏哽了哽。
就算是一路流放,女兒也沒離開過她身邊,突然要離家,她忽然很難受。
“娘,我又不是不回來。”文瀾在底下握住她娘的手搖了搖。
張氏忍住酸澀,“回來回來,當然得回來。”
文德厚兩手搭在腿上,抿了半天嘴,才沉聲道:“去跟你師父學東西是好事,隻是那些武夫一向過的粗陋,你去了……能住的下嗎?”
“師兄說會給我安排,應該無礙。”
“我也想去。”
小蘿卜頭一隻手摸著小肚子,懶懶散散的。
“二姐做事一向沒分寸,我去可以看著她。”他理直氣壯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