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算一個,腿打斷。”文瀾冷聲道。
小蘿卜頭在後邊翻譯,“我姐的意思是,他們這麼喜歡偷喜歡搶,就讓他們這輩子都搶不了,而且她不喜歡乾這種沒技術含量的糙活,你們自己上。”
算上馬守田在內,當初一共有十七人來了北山,其中七個領了文瀾去尋找種子的任務,現在還沒回來。
剩下這十個,以婦人老人居多,就算被欺負了有一腔怒氣,真讓他們動手去打斷人的腿,還是有些軟弱的遲疑。
隻有馬守田,大步邁出去,抄起地上的斧子就鑿斷了近前一人的腿。
那人原本已經昏死。
被劇烈的痛苦刺激醒來,嗷了一聲後又暈了過去。
馬守田走向第二人。
有他打頭,剩下有膽子大的也被激起了血性。
慘叫聲此起彼伏。
文瀾嫌棄的捂住耳朵。
動手傷人的北山人一開始還猶豫,最後都是一副大仇得報的快意。
一個女人頭發散亂,拎著帶血的斧頭狠狠呸了一口。
“彆高興的太早,當初我姐救了你們的命,今兒又為你們出了這個頭,以後這一片地界,還有你們這些人,如果敢有異心,下場不會比他們現在好哪去。”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嚴肅的警告。
眾人像被兜頭潑了一盆涼水,都去看文瀾。
然而隻迎上文瀾平靜冷肅的目光。
顯然,她也是這個意思。
“當然,隻要你們安安分分,做好該做的,不說大富大貴,起碼這輩子衣食無憂,更不會被人欺負。”文遇又補了一句。
“神女,我絕不會背叛你。”馬守田抬起拳頭扣住胸口,目光堅定而認真,更深處還有些更深沉更濃厚的東西。
他自以為藏得好,可文瀾一瞧便能瞧出幾分來。
“我們也絕不會。”其餘人連忙表態。
文瀾錯開馬守田的目光,“好了,先把眼下的事解決,找繩子把他們捆起來,全運到山下那村子去。”
擱在以前,這樣好看的少年對她情根深種,不勾搭到手少說也要調戲幾句,但現在有小郎中珠玉在前,她對一般的男色都提不起什麼興趣。
繩子很快拿來,斷了腿的強盜被綁成一串。
“這是要做什麼?”有人問。
“找他們要東西,搶了我的當然得連本帶利還回來。”
幾個山民一聽文瀾要給他們出頭,紛紛叫好。
文遇拽了拽小黑的韁繩,等它矮下身來,去旁邊的小包袱裡翻出一張黑鐵麵具遞給文瀾。
不是之前在鐵匠鋪隨手戳出幾個窟窿那個。
籌備來北山之前,和小郎中膩歪的那些日子裡,文瀾讓程大山找人定做了一個全臉麵具。
扣在臉上,完全沒人能認出她是誰。
“你跟我去還是留在這?”文瀾問老弟。
“爬下山再爬上來太累了,我還是留這吧,順便看看你的新地盤怎麼樣。”
文瀾看向馬守田。
馬守田道:“娘,你也留下,照顧照顧…呃…”
他說到一半卡了卡,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文遇。
“你同我姐一樣,叫我弟弟就行。”文遇對他露出一個和善乖巧的笑容。
“弟弟。”馬守田從善如流。
文遇和馬守田娘親留下。
馬守田等人壓著這些流民在前麵開路,文瀾則慢悠悠的綴在後麵。
很快,眾人來到了流民聚居的村子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