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瀾放下薑,上下打量了他一回,轉過目光向周一道:“合作可以,但食材要用我指定的供貨渠道,菜品也要照我的方式做,利潤我拿八成。”
方才還很穩重的食樓掌櫃倒吸了一口涼氣,扭頭去看周一道時扭得太急,脖子嘎巴一聲。
周一道迎著文瀾平靜無波的臉,斟酌半晌,為難道:“二姑娘,八成,實屬太多了。”
“薑鹽學會那道魚怎麼做了嗎?”文瀾轉而問道。
周一道和食樓掌櫃對視一眼,掌櫃穩住表情,招呼道:“來,大家先動筷吧,生意上的事慢慢談,不急於一時。”
周一道手裡是現成的最好地段的食樓鋪麵,加上多年在黎山經營積累的名聲,還有現成的掌櫃、廚子、跑堂的…
文瀾則有獨一無二的技術和香料。
雙方互相試探。
一頓飯吃的拉拉扯扯,最終文瀾讓出一成利,周一道許諾在食樓留出個包間,她想什麼時候來吃飯都行。
同周一道合作確實省了不少麻煩,店麵人員運貨一應事全不用文瀾親自操辦,隻需要在周氏食樓現有的基礎上換一批食材,再由文遇傳授菜譜即可。
為此周一道還特地將後廚掌勺全叫來給文遇認識,姐弟倆見到薑鹽的時候,後者低眉順目扭扭捏捏,憋了半天沒憋出一個字兒。
並且在周一道說讓文遇教他們做菜的時候,幾個掌勺都沒什麼不滿的意思,文瀾揣測一定有薑鹽這個大嘴巴的功勞。
日暮食樓打烊,文遇教幾個掌勺炒菜,文瀾陪著。
白日就在客棧同衛雅準備些大婚時要用的東西,或者替她和文洵傳情達意。
傳了幾次她又不自覺的想起慕容晏來…也不知道楚餘年查的怎麼樣。
春耕這個月過的飛快。
文家地種完的那天,淅淅瀝瀝的下了場小雨。
楚餘年就踩著這場小雨回到了黎山。
到文家轉了一圈沒找到文瀾人,才尋到客棧來……進屋之後先風卷殘雲的掃蕩光了文遇剛炸好的土豆條。
小蘿卜頭黑著臉,抱胸坐在圓凳上眼神兒陰陰的盯著他,也不說話。
楚餘年嘬了嘬手指頭,嘿嘿一笑。
“我覺得你最好是有正事要說,不然容易倒黴。”文瀾真誠的提醒。
“唔,真香。”楚餘年回味了一下,又看向衛雅,“聽說衛姑娘馬上就成親了,恭喜恭喜。”
衛雅假笑著應付了一下,她也還沒吃幾根土豆條呢。
“好了,先說你的事兒。”他伸手在文瀾跟前敲了敲。
“晏九那個狗東西雖然狗,人品奇差,陰險狡詐卑鄙無恥,但在男女之事上還算潔身自好,和青樓妓館什麼的沒瓜葛,身邊這麼多年也就一個謝大姑娘,不知道怎麼看上他的。”
“你傳信說的那家青樓我也打聽了,裡邊的老鴇十娘和擁城太守有關係,擁城太守,據我所知是晏九的老朋友。”
楚餘年看著文瀾。
知道內情的文遇也看著文瀾。
對事情不清楚的衛雅聽的一頭霧水,“晏九是誰?他怎麼了?”
文瀾在思考。
半晌,她對衛雅道:“說來話長,稍後我和你細講。”又問楚餘年:“那雕花令牌呢?如何?”
楚餘年先露出了個不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