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高宇航的目光瞬間警惕起來,心臟砰砰直跳,音量不自覺的降低了下來。
許元這話,聽起來好像是知道一些他的什麼把柄。
這事兒,還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劉遠東對許元的信任,那是有目共睹的,很可能會向許元透露一些關鍵信息。
“我什麼意思?高主任,有些話,非要我說明白嗎?我這人調門大,說出來,那可就是覆水難收了!”許元聽到高宇航的語調降低,立刻意識到高宇航真的上套了,當即玩味的笑了笑,接著道:“有些事,不上稱就隻有四兩重,可上了稱,那就是一千斤也打不住,會壓死人的!”
這段時間,許元跟著劉遠東,學了不少東西。
領導是什麼,不止是喜怒不形於色,有大局觀。
很多時候,也要有一個領導心術,不然的話,鎮不住下麵的人,
許元跟在劉遠東身邊,不敢說儘得真傳,也是學了個七七八八。
這一刻,他決定兵行險著。
橫豎,他聽說過,高宇航的屁股底下不太乾淨,雖然他沒有確鑿的證據,可是,誰知道他沒有呢?
劉遠東已經死了,他作為劉遠東的心腹大秘,手裡捏了點兒東西,這很正常吧?
難道,高宇航還能跑去九泉之下找劉遠東求證嗎?
至於之後的路怎麼走,到了眼下這生死一線的關卡,哪裡還顧得上想那麼多。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見招拆招!
高宇航眼角抽搐,五指緩緩捏緊,眼睛死死的盯著許元,想要從他的神情變化,判斷這段話的真偽。
可是,許元的眼神如古井無波,除了嘲弄,彆無他物。
許元一聲不吭,隻是平靜看著高宇航的眼睛,笑容依舊。
這時候,誰先說話,誰就先露怯。
高宇航的五指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大腦高速旋轉。
許元這家夥,真的是給他出了個大難題。
其實許元沒說錯,他就是想拿許元當投名狀,作為投靠向任長傑的資本。
可是,許元現在撂出這話,讓他猶豫了。
他害怕許元的手裡真握著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他賭不起,更輸不起!
他知道,他想拿許元當給任長傑當投名狀,任長傑那邊隻怕也在籌劃著找個目標來殺雞儆猴,在河陽縣內豎起絕對的權威!
如果許元真的把東西往上一捅,任長傑勢必要提起屠刀向他,畢竟,他這位縣委常委、縣委辦主任拿來當儆猴的那隻雞,實在是太有分量了!
“小許,我對你一直都是器重的,對你的工作能力也是認可的。這次的事情,我也是因為劉書記出了意外在氣頭上,說話有些重了,你不要往心裡去,我這也是恨鐵不成鋼,是對你的關懷愛護。但這件事,你要引以為戒。”高宇航沉默良久後,嘴角強擠出一抹笑容,找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