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敢停下，手中握著鐵鏟依舊揮舞不停。
他咬牙堅持著，隻怕自己停了，就會被這群怪物徹底淹沒。
他還不想死在這裡。
時間推移，腎上腺素的作用明顯減弱，王澤漸漸感受到了啄傷的疼痛。
血液在他麵前飛濺而起，一朵一朵的小花就像不要錢一般綻放開來。
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讓他這麼真切的感受到了生命在流逝。
最後，王澤甚至分不清楚，眼前的血紅到底是天空的顏色，還是視網膜上沾染上了血液。
“呼……呼……呼……”
就像電影裡演的一樣，他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好想就此睡去，不用管任何事情。
直到“簌簌”的翅膀拍打聲中響起一個淩厲的男聲。
“喂，你還好吧？”
王澤猛的一睜眼，撲身而來的鳥群消失了，天空也恢複成了正常的顏色，遠處街邊的廣告牌還在呼啦呼啦的搖晃著，他依舊站在t型路口的垃圾堆前，並沒有移動半分。
就是羅宋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他的身邊，正一臉關切的看著他。
周遭一切已恢複如常。
“我這是，怎麼了？”
“中了幻術唄，還能是怎麼了？”
羅宋笑笑，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見他已經能正常說話，一腳踢開麵前的垃圾，將倒在其中的魔鼠屍體給提了起來。
“不錯，堅持的時間比我想象的久，說不定你真有幻術方麵的天賦。”
王澤茫然的看過來，發現魔鼠身上有個明顯的洞穿傷口，硬幣那麼大，將胸口附近灰褐色的皮毛都染紅了。
他覺得有些奇怪，卻又一時發現不了哪裡奇怪，隻能又看向同伴，猶猶豫豫的問道。
“是你殺了它？”
“當然！難道還能是自殺？”
羅宋好笑，見他站在那，依舊沒有回神，搖著頭又多說了兩句。
“放輕鬆，現在已經沒事了。
幻術隻是攻擊精神，並不會給你的身體帶來任何損害。
而且中過魔鼠的瞳術，知道什麼效果，以後有利於你自己使用，是好事。”
說完，伸手在王澤肩頭拍了兩下，力道不小。
後者抬起頭又看了他一眼，木訥的點了點頭。
王澤想不通，隻是那麼丁點兒大的骷髏頭，竟然讓他承受了那麼大的痛苦。
要不是最後羅宋殺死目標本體，破除幻境，他都以為自己要死了。
妖詭這玩意兒，真是邪乎。
仰著脖頸，努力吸了一口正華街上並不好聞的空氣。
然而這一次，王澤並沒有覺得惡心，反而是一種安心的感覺。
這讓他十分詫異。
“對了，這隻魔鼠，你怎麼殺死它的？”
為了讓自己不去想剛才的事情，王澤隨意問了個問題，就當分散注意力了。
羅宋蹲在路邊，已經在取靈種，專心於手中的事，沒抬頭。
“我從路邊撿了塊石頭，把它打死了。
你應該知道，擅長精神攻擊的妖詭，身體強度一般都不會太強”
對方說的隨意，可王澤聞聽，一雙眼睛瞬間瞪大起來。
“什麼？你說魔鼠身上那個洞，是你用石頭扔出來的？”
“不然呢？”，羅宋抬頭看過來，一臉的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