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就算是鬨脾氣陳若馨也該鬨夠了吧?
林燁華起身拎起外套,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林總,您一會兒還有個重要的會議。”
“改天吧!”
林燁華頭都沒回,一路驅車到了市中心找到了白嬰。
“白老師,有人找。”
陳若馨急急迎了上去,白嬰是他高中好友,被父母逼著放棄自己的專業去了師範,如今在中學教書。
她知道陳若馨的苦楚,因此對林燁華也沒什麼好臉色,
“你來這裡乾什麼?”
“陳若馨在你那吧,你告訴她,再鬨下去大家臉上都無光……”林燁華義憤填膺的一通指責,
白嬰厲聲打斷:“不是,林燁華你是有病吧?將她扔在婚禮現場的人不是你嗎?
她鬨什麼了?那麼多的賓客起哄,是她挨著一個個去賠罪,究竟是誰不要臉?”
白嬰這話直接戳到了林燁華的痛處,讓他臉色有些難看。
“我沒有給你解釋的必要,你打電話讓她趕緊回家!”
白嬰這才知道這幾天她沒有歸家的事情,她顧不得繼續謾罵林燁華,“若馨沒在家嗎?”
“你裝什麼?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哪次我們吵了架她不是來找你?”
確實如此,白嬰是她的生死之交,除了白嬰其他人陳若馨也開不了這個口。
所以林燁華這幾天沒有來找她,是以為和白嬰在一起吧。
白嬰臉色大變:“找你娘個頭,我爺爺病危,參加完婚禮我就回老家了,今天才複工,若馨怎麼了?是不是你這個渾蛋又讓她生氣了?”
林燁華對上白嬰那布滿血絲的眼,以及眼下濃重的黑眼圈,
起皮的嘴唇,一看就是熬了幾天的樣子,不像說謊。
陳若馨沒有在她身邊,那這幾天的時間她去哪裡了?
林燁華轉身快步離開,身後傳來白嬰的聲音:“林燁華,要是若馨出了事,我跟你沒完!”
陳若馨伸手想要替白嬰撫過臉頰邊淩亂的發絲,手徑直從她臉上穿了過去。
無奈歎出一口氣:“嬰嬰對不起我失約了,你一定要幸福。”
陳若馨的手無法再觸碰白嬰,她的聲音白嬰再也聽不到了。
靈魂又強行被林燁華拽走,他接了一通電話驅車離開,再次停下,臉色很難看。
撥通了助理的電話,“你查一下陳……”
陳若馨隻覺可笑,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在失蹤了第四天才準備去查她的消息。
想來她的屍體應該已經發臭了吧。
話音未落,陳若寒拉開了車門朝著他撲了過來,“哥哥,這兩天你怎麼對我避而不見!”
陳若寒嘟囔著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林燁華不想兩人的關係暴露,便掐斷了助理的電話。
眉眼間有些疲憊,沒有精力應付陳若寒。
“寒寒,一會兒我還有個會,要是沒有重要的事,我先回公司了。”
陳若寒挽住他的胳膊,“哥哥,今天我的畫展開放,你都不來捧場?”
林燁華這才回過神,這幾天他投身於工作,不僅忽略了陳若馨失蹤,也忘記陳若寒籌備了一年的畫展。
“是我的疏忽,走吧。”
看著被丟在一旁的手機,陳若馨自嘲一笑,十幾年時光大底是錯付了。
陳若寒的畫展定在玉林路的街頭,那曾是陳若馨想要開畫展的地方。
自小她和陳若寒便喜歡畫畫,父親為她們找了美工的老院長指導。
老師總說陳若馨是他見過最有天賦的學生。
生在陳家這樣的家庭,畫畫頂多當興趣培養,父親母親更希望她們在金融方麵上心。
不管是打理陳家,還是將來為人妻子,也能成為丈夫的幫手,而不是隻會畫畫的花瓶。
那些年她私下畫了許多,想著有朝一日得閒,便開一間屬於自己的畫廊。
沒想到這個願望到死都沒有實現,反倒是陳若寒實現了。
她和陳若寒總是不同的,家人好不容易才找到陳若寒,對她寵愛有加。
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也會給她找來吧,又怎麼舍得讓她承擔什麼責任?
陳若馨跟在兩人身後,心裡有些酸楚,她死得太突然了
可,明明她還有那麼多事情沒有做完。
耳邊傳來大家的誇讚:“陳小姐畫得也太好了,真有天賦啊。”
“不愧是老天爺賞飯吃,這上河圖真是令人賞心悅目。”
上河圖?
陳若馨一抬頭,映入眼簾的那幅畫分明出自她之手。
當她扭頭看去,除了這幅上河圖,還有許多都是她存放在地下畫室的畫。
陳若寒竟然將她的作品搬到了畫廊!她怎麼敢這麼明目張膽?
除非……她確定陳若馨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是她,一定是她雇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