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尤為煩悶。
起碼對於許笙來說,是這樣的。
九點整,她步履匆匆,可即便是這樣,依舊沒趕上,刷卡屏幕亮起的那一刹那。
9:01。
格外刺眼。
許笙摘下墨鏡,認真看了眼,半響,戴上墨鏡,往大門方向走去。
梁硯邶目睹這一切,轉身看了眼林助理,後者會意,這是讓他問清楚的意思。
中午,臨走之前,林助理拉住負責人,問:“早上來的時候,有個小姑娘打了卡就走了,這是怎麼回事?”
很多時候,看似隻是對方簡單的一問,卻不得不謹慎回答,譬如這一刻。
負責人猶豫,選擇實話實說,“她隻是個實習生,還是合作方推薦來的,實習期一過就走人。”
就差沒直說“混日子”這三個字。
見林助理沒再說什麼,負責人心提了一下,小心詢問:“林助理,梁先生對於這件事。”
話點到為止,意思懂即可,太多了林助理也不敢答。
“先生很重視這次的項目。”
林助理說完便上車,不再做過多的交談,負責人聽完卻鬆了一口氣,不過轉念一想接下來的項目,又覺得鬆早了。
接下來的項目,才是重中之重。
車上,林助理彙報完下午行程後,恭敬回複:“先生,問清楚了,那女孩是關係戶,實習期一到就走。”
梁硯邶眼簾微掀,不做回複,也不知到底作何看法。
隻是在車停的一瞬間,林助理聽見,“告訴方瑞陽,下不為例。”
方瑞陽,是那位負責人的名字。
下不為例,不是指不允許打卡完就走的現象,而是不允許再有關係戶出現在啟創。
方瑞陽同意關係戶進公司,哪怕僅僅隻是個實習生,也不見得是從公司的角度出發。
啟創背靠的是宸洲集團,單這一點,合作方也不會過於強勢,哪怕啟創規模不算大。
答應合作方塞人,不過是方瑞陽籠絡對方的一種手段。
用的是公司薪水,欠的卻是他個人的情。
方瑞陽本事是有的,可心,也不小。
梁先生已經給過一次機會,不會再有下一次。
下午,方瑞陽收到林助理的微信,沉默一瞬,摸了摸額頭並不存在的冷汗,轉頭秘書叫進辦公室。
吩咐:“一會你給許笙打個電話,讓她過來參加這次項目的討論。”
秘書正準備應下,方瑞陽又反口了,“算了,你出去吧,我自己來。”
他答應趙董事那邊,讓許笙來進公司當個實習生,縱然存在自己的私心,卻也沒有放任其不管的想法。
隻不過見到許笙的那一刻,他的態度便鬆了些,無他,隻因人都會對美好的事物更加寬容。
更彆說許笙不是那種五官放在一起合適,清秀的美,她是那種驚心動魄的美。
按耐下思緒,趙瑞陽找到許笙的電話,打出,沒人接。
再打一下,終於接了,隻不過語氣不太好,趙瑞陽隻能長話短說,“小許,你現在來公司一趟。”
他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許笙參與進這個項目,起碼讓梁先生知道,他招進來的,不完全是白領工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