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怕,在教的過程中,他把持不住。
這一夜,許笙腦中最後的記憶,是浴室那“嘩嘩”的水聲。
本來她不困的,可體力跟不上,累了,便也容易入睡了。
等她再次醒來,身旁的地方依舊是涼的。許笙表示,自律方麵,她自愧不如。
她拿起手機,下麵壓著的是一份股權轉讓的合同,打開,是銀逸的。
許笙打開通訊錄,搜索,林助理。撥打過去,隻等待接通。
之所以打給的是林助理,是因為昨晚在緊要關頭時,她忽然想起銀逸的事。而梁硯邶的回答便是,明日再談。
她以為是梁硯邶不願回答,不依,自己提出問林助理的。
一覺醒來,許笙扶額,她不想承認,昨日那個不解風情的人是自己。
原來哭多了,真的容易思想短路。
林助理今日敏銳察覺,梁先生看他時的麵色不虞,尤其是在吩咐他,回答夫人關於銀逸的問題時,尤為明顯。
林助理戰戰兢兢,細想一番,並未發現做錯了何事。
難不成,是得罪了夫人。
林助理想不通。
不能不深想,梁先生是他的衣食父母,不能得罪,他必須找到理由。
那麼隻能從夫人身上下手了。
電話打進來的那一刻,林助理幾乎是秒接的,“夫人好。”
態度是前所未有的恭敬,甚至可以說是諂媚。
若不是備注沒錯,許笙差點以為打錯了。
“慎辭讓我問你,關於銀逸公司融資的事。”
不管如何,先推給梁硯邶。
總之,她不信會交代林助理這些小細節,也不信,林助理膽敢去問。
林助理沒懷疑,把梁先生交代的,一字不落複述。
許笙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她重複林助理的話,“也就是說,如今的銀逸,已經是宸洲集團旗下的了,而我那兩個伯伯,隻有分紅權,而無決策權。”
說著,這才仔細閱讀手中的合同。
梁硯邶股份占比極高,幾乎是一言堂了。而他,正準備把這些股份,轉讓給自己。
“是的,夫人。先生說,您隻需簽字,後續的事情,交給我即可。”
說實話,許笙是心動的。
起初銀逸便是她父母打拚起來的,奶奶卻以兄弟之間,互相扶持為理由,提出白給股份。
話說得冠冕堂皇,他們出力,算是買來的。
沒有那些吸血鬼的參與管理,在她心中,才算是真正的銀逸。
可,價值太高,她受之有愧。
這與送珠寶的性質,是不同的。
許笙把合同放回原位,“林助理,你替我轉告慎辭,算了。”
不親自告訴,是嫌麻煩。
林助理頓感這是個苦差,卻也沒有理由拒絕,畢竟,他還有事想向夫人打聽。
隻能硬著頭皮,接下了。
說完正事,林助理小心組織措辭,“先生今日似乎食欲不佳。”
這是事實。
況且,問是不可能直接問的,有打聽上司的嫌疑。
那麼,隻能旁敲側擊。
據他了解,夫人是能聽得懂暗示的。
然而,他失望了,許笙的答案是,“我也不知,可能不合口味?”
這是許笙的猜測。
林助理心裡否認了這個猜測,隻因梁先生對食物的要求近乎嚴格到極致。
火候差一分,都過不了他的關,能吃下去,便證明不是食物的問題。
況且,還有先生對他的態度,“夫人可覺得,我有什麼可以改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