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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破的院子中。
地麵破裂。
牆壁坍塌。
處處繚繞著一種難言的毀滅性氣息。
三道人影皆是渾身鮮血,臉色煞白,躺在地麵上,露出絲絲痛苦與驚駭之色,每個人都身受重創,幾乎垂死。
所有人都驚恐至極的看向不遠處靜靜站立的江石。
怎麼會這樣?
這怎麼可能?
江石麵色冷漠,身軀高大,早已化為了可怕的三米多高的形態,一頭烏黑色的長發像是鐵絲一樣,垂散在身軀後方,渾身上下的皮膚全都在閃爍著森森紅光,體表處依然有一道道雷電在來回繚繞不停。
天賦:奔雷!
這十天功夫,除了【混元龍象功】再次突破,連帶著體內儲存的雷電,也被他存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此刻全部釋放,一擊湊效!
在他的右臂之中,赫然還掛著一臉恐懼的雲紗人影,整個人痛苦的無以複加,感覺到五臟六腑都幾乎碎裂了。
“江···江石,你要乾什麼啊?”
雲紗恐懼無比。
“你不是看到了嗎?”
江石聲音淡漠,兩道冰冷烏黑的眸子沒有絲毫情感,一下落在了雲紗的雙目之中,好似可以直接看入她的靈魂,使得原本就恐懼異常的雲紗心神更為顫栗,整個人差點崩潰。
“江石,我是雲韻長老的女兒···”
噗嗤!
整個人當場被江石如同撕稻草人一樣直接撕了,鮮血飛撒,兩半殘軀向著兩側重重砸去,慘死非命。
剩下的三人全都口中吐血,驚恐至極的那兩半殘軀。
“雲紗!”
他們口中驚喝。
江石巨大的身軀緩緩來到了三人的近前,麵無表情,俯瞰三人,帶來一股龐大的陰影。
“江石,有話···”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悶響,地動山搖,氣浪滾滾。
整個地麵當場崩塌、凹陷,浮現出無數碎裂石子。
三道人影全都當場糊在了地底,血肉炸裂,慘不忍睹。
死得不能再死。
江石膨脹化的身軀開始迅速縮小,轉身向著外麵走去。
強烈的動靜使得整個院落之人都一臉吃驚。
司徒燕、董彪、劉路三人迅速從遠處向著這裡趕來。
不過當看到江石安然無恙地走出,而四位上堂長老的子嗣卻慘死非命之後,他們卻全都臉色一變,想也不想,轉身便走。
“江教主,何必如此!”
他們口中大叫。
轟隆!
江石的身軀宛如瞬移一般,瞬間出現在三人身後,一掌一個,氣浪爆炸,將這三人全都給狠狠轟飛了出去
“何必?我也很納悶你們何必如此?”
江石語氣淡漠,向前走去,道:“我從未招過誰,也從未惹過誰,你們總壇之人上來就這樣高高在上,你們三人是這樣,他們四人也是這樣,似乎每個人都可以這樣,為什麼唯獨我不可以這樣,泥人也有三分火氣,你們如此咄咄逼人,我趁機反殺,此乃天理循環,因果報應!”
“咳咳,江教主,我願意臣服你!”
司徒燕驚恐大叫。
“晚了!”
轟!!
一記【大滅崩天手】當場轟在了司徒燕的額頭,將她的身軀打得崩潰開來,橫飛慘死。
剩下的兩人全都恐懼到極致,在拚命的向後挪動身軀,進行求饒。
但卻根本沒有任何作用,被江石一招一個全都打得橫飛而出,砸在遠處,吐血慘死。
做完這一切,老教主陳玄天的身影才出現在不遠處,麵色複雜,輕聲歎息。
“老教主!”
江石轉過身來,開口。說道。
“你走吧,再也不要回來了,十天後會有一個商隊從西海岸離去,跟著商隊走,你就可以進入那片世界,進入那片世界後,儘量不要和天魔總壇的人有所接觸,若不然,後麵會有無窮的麻煩。”
陳玄天複雜開口。
江石微微沉默,點頭道,“好!”
“嗯。”
老教主輕輕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個白色瓷瓶,向著地麵上的著幾具屍體倒了下去,絲絲縷縷的黑色液體剛一滴下,頓時那些屍體全都開始迅速融化,嗤嗤作響,化為一滴滴黑色液體,滲透到地底之中。
“這是什麼?”
江石眼神一凝。
“腐屍液,你要的話,我把秘方給你!”
陳玄天回應,從袖子中取出一張字條,直接丟給江石。
江石一把接住,輕輕掃視,道,“多謝老教主,老教主今後多多保重!”
他雙手拱起,再次看了一眼對方,最終徹底決定,轉身便走,身軀一閃,刹那消失不見。
陳玄天抬起頭來,靜靜看著眼前虛無,心頭如波濤洶湧,輕聲歎息。
誰能想到,當初他一個無意舉動,居然培養出了這樣一位強者?
真不知今後他的下場會到底如何?
一股落寞蕭瑟之感湧現在他的心頭,久久無法散去。
···
遠處山脈。
一望無儘。
江石速度飛快,閃雷步和無相迷影交替施展,整個人快到極致。
一天之後,終於再次抵達了到那片雷穀之中。
目視著前方滾滾雷電,他麵色平靜,當即邁步走過,再次運轉起了天賦【奔雷】,開始接引起漫天雷電。
一刹那,電閃雷鳴,光芒洶湧。
整片區域瞬間被無儘的霞光所籠罩。
像是有一片浩瀚的雷海從高空之中狠狠墜了下來,向著江石的身軀之中貫穿而去,整個天地都動蕩了起來。
之前儲存在體內的雷電已經被他完全耗儘。
眼下既然要徹底離開這片世界,自然要再次存滿雷電。
隻有這樣,路途之中才不會擔心遇到任何變故。
轟隆!
二十分鐘後,一片恐怖的巨力傳出,當場將他的身軀狠狠掀飛了出去。
江石大口咳血,身上白光亮起,開始歸元。
“這片雷穀中的秘密,隻有等以後再去了解了,以我身上的麵板和天賦,不出十年,應該就有資格能夠探索這片區域了。”
江石抹去嘴角血液,從地上爬去。
而後他再次看了一眼雷穀,轉身便走。
···
天下熙攘。
一片動蕩。
果然和江石預料的一樣,沒有平靜幾天的大玄果然再次陷入了動蕩。
外界的勢力接連開始進入島嶼,扶植起一個個強大的勢力,開始爭奪起了地盤,一時間,剛剛安寧下來的大玄再次變得混亂起來。
各個頂級世家彼此之間殺得血流成河。
連帶著江湖也動蕩起來。
不過這一切早已經和江石沒有了關係。
自從當日他與北周大祭司一戰之後,整個江湖除了一些傳說,就再也沒有流傳出他的任何消息。
就連黑蓮聖教都變得異常低調起來。
就好當江石的身影完全蒸發了一樣。
···
西部海岸。
一輛滿載貨物的馬車緩緩行走於此。
進入碼頭的時候,馬車才終於停下。
穿著一身灰色長袍的【鎖喉手】趙厚才,將腦袋探出馬車,先是小心翼翼的向著外麵看了看一圈,確認沒有任何麻煩之後,這才從馬車之上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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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後,則是他的女兒趙飛燕、弟子上官雲。
“爹,這邊就是西海岸了?在大海的另一邊真的還有一個世界?”
趙飛燕發絲飛揚,抬起頭來,向著遠處的海麵看去。
波光嶙峋,無邊無際。
一艘艘寬闊的大船,滿載貨物,停靠在碼頭之上。
“是的,其實早在很多年前,咱們這片世界就與海外的世界有所聯係,隻不過大概在三百年前的時候,海峽才漸漸被封鎖,再也無法通商,現在好不容易才算再次恢複。”
趙厚才輕聲感慨,道,“隻要咱們出了海,就可以徹底告彆以前的生活了,在那裡,將再也沒有人會認識我們。”
“爹,你是害怕江少俠吧?”
趙飛燕看了一眼自家父親,開口說道。
“孽障,還不你這張嘴巴到處亂說?若不是你,咱們豈會被他逼得不得不遠走?”
趙厚才眼睛一瞪,嗬斥說道。
“也不能完全怪我吧?誰知道他每次都能這麼巧遇到我們?要怪還是得怪你,你的運氣也太差了,每次你決定什麼事情總能遇到那個怪人。”
趙飛燕嘀咕道。
“孽障閉嘴!”
趙厚才清喝。
趙飛燕臉色一惱,頓時把腦袋瞥向一邊,不再多言。
一側的上官雲則是苦笑連連,一言不發。
趙厚才冷哼一聲,道,“什麼時候你能像你師兄這樣穩重才好?”
說到這裡,他臉色稍緩,道,“此次出海,除了是要徹底告彆以前的生活外,還有一件事讓我下定決心,那就是現在天下越來越亂,海峽外的強者不斷進入咱們這處島嶼,這麼多天來,不止一個世家被他們挑唆,一場更為激烈的波動恐怕馬上就要爆發,現在再不走,等日後肯定想走都不走不了,在那些人的眼中,咱們這些人估計就和螞蟻差不多。”
“師尊,海峽外的強者真的很強嗎?比江少俠和北周大祭司如何?”
上官雲不由得眼睛一閃,出口詢問。
“難說,到了他們那種境界,早就不是咱們所能衡量的。”
趙厚才輕輕搖頭,道,“不過我估計,江少俠和北周大祭司多半還是不夠看,海峽之外的世界無邊遼闊,資源也更多,所培養的強者自然也不會弱,就如同一個小水池和一處浩瀚大江的對比,你覺得小水池中能出現什麼強者?”
“這倒也是,真不知我什麼時候才能達到那種境界?”
上官雲悠然神往。
“夠了,現在的你們都還年輕,不要好高騖遠,先想辦法達到入勁十一關再說吧。”
趙厚才發出冷哼,道,“現在把車上的東西都搬下來,準備登船。”
上官雲和趙飛燕當即點頭,開始忙忙碌碌起來。
他們的行李倒也不多,除了一些換洗的衣裳,其他的根本沒有多少。
“開船嘍!”
一道震耳的吆喝之上在甲板之上驟然傳出,回蕩在方圓數百米。
三四名船夥計奮力的拉動起了船貿。
整個三層多高的大船終於緩緩地開動起來,向著遠處飄去。
看著漸去漸遠的大玄大陸,趙厚才的心中終於長鬆口氣,既有如釋重負的喜悅,又有遠離家鄉的憂慮。
此去海外,真不知是福是禍?
“不過一切都已經和過往徹底斷絕了?從此之後,將再也沒有人會認得我們。”
趙厚才輕聲歎息。
“咦,下方可是【鎖喉手】趙前輩?”
忽然,一道欣喜異常的聲音直接從趙厚才頭頂的區域傳來。
那異常熟悉的聲調嚇得趙厚才從頭麻到腳,身軀差點原地跳起,又驚又駭,簡直難以置信,想也不想,連忙迅速抬去。
什麼聲音?
怎麼這般耳熟?
果然,在他抬頭刹那,赫然發現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影,高高屹立在三樓區域,一臉欣喜,低下頭來,正在向著他看來。
江石!
又是那個江石!
這不可能!
趙厚才驚駭的瞪大眼睛,如活見鬼一樣。
身邊的徒弟和女兒也全都露出了絲絲駭然與茫然,抬起頭來,向著三樓區域的江石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