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的晨光被防窺膜過濾成青灰色，薄雅指尖輕叩會議桌上的激光投影儀。
玄戒觸碰到金屬外殼時閃過一串幽藍電光，她看見昨夜破解的智能芯片數據正在38樓通風管道裡流動。
“關於西區舊樓爆破方案……”王經理的鱷魚皮皮鞋碾過地麵投影的電子水印，“某些實習生拿著s的財務報表危言聳聽。”
薄雅將冰鎮礦泉水瓶往桌心推了三寸，瓶身滑過胡桃木桌麵時，冷凝水恰好組成瑞士銀行lo的形狀。
她看著王經理左手小指突然抽搐——這是玄戒捕捉到謊言時的生物電反應。
“上個月16號，您修改了虹膜識彆係統的夜間模式。”她調出手機監控，畫麵裡王經理的瞳孔在淩晨兩點泛著異常紅光，“需要我展示您和爆破公司視頻會議時，背後窗簾的花紋嗎？那款威尼斯絨隻在您情人公寓出現過。”
張秘書的激光筆突然在曾逸澤麵前的合同上燒出焦痕，總裁扣住文件的手指關節泛白。
薄雅知道那是她昨夜用雪茄芯片改寫的安防協議——此刻正在曾逸澤的定製腕表裡自動運行。
“年輕人就是愛幻想。”王經理扯鬆愛馬仕領帶，金絲眼鏡卻映出會議室智能玻璃突然啟動的霧化模式，“李總您說是不是？”
被點名的中年男人正在擺弄黃銅雪茄剪，刀刃卡在半截印著芯片紋路的茄衣上。
薄雅忽然把玉佛吊墜按在無線充電區，檀香混著鬆油味的靜電瞬間充滿空間。
玄戒驟然發燙，薄雅眼前的現實畫麵開始分層。
她看見王經理西裝內袋的哮喘噴霧正在發射定位信號，而自己未開封的礦泉水瓶底，有納米機器人組成的骷髏標誌正在溶解。
“您兒子在墨爾本賭場廳玩得很開心吧？”她突然對著空氣說話，手指劃過智能桌麵調出全息投影，“順便問下，用爆破省下來的錢給小三買遊艇，和用贓款給兒子還賭債，哪個更刺激？”
曾逸澤手中的萬寶龍鋼筆突然漏墨，深海藍的墨跡在合同上暈染成澳洲地圖。
他抬頭時，薄雅正用口紅補全電子簽名缺失的筆畫，那抹正紅色倒映在總裁漆黑的瞳孔裡，像雪夜裡突然炸開的火焰。
王經理打翻的咖啡在智能桌麵上形成詭異電路圖，玄戒感應到數據流突然開始震動。
薄雅在桌下輕點手機，38樓所有打印機突然吐出帶芯片紋路的雪茄購買記錄。
“精彩。”曾逸澤突然鼓起掌來，袖扣折射的藍光掃過薄雅鎖骨處的玉佛吊墜，“不過薄小姐怎麼解釋自己破解虹膜係統的技術來源？”
會議室新風係統傳來細微的電流聲，薄雅知道這是玄戒在乾擾監控音頻。
她將雪茄剪推向曾逸澤，刀鋒上的反光恰好組成昨夜破解的安防密碼：“您打火機的鬆油燃料，聞起來像不像老樓爆破預案裡的助燃劑配方？”
李總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手中方糖掉進咖啡杯，濺起的水花在投影幕布上形成模糊的會議室編號。
薄雅看見玄戒投射的預知畫麵裡，這個編號正在重組成頂樓保險庫的坐標。
當警笛聲從樓下傳來時，薄雅卻盯著曾逸澤解開的襯衫領口——那裡有道若隱若現的疤痕，和她預知夢裡劃過總裁胸膛的刀光一模一樣。
會議室陷入詭異的寂靜，薄雅指尖的玄戒突然發出蜂鳴般的震顫。
她低頭瞥見戒指內側浮現出淡金色的卦象——坎上艮下，是蹇卦。
這讓她想起昨夜預見的畫麵：王經理在監獄放風場撿起的那片楓葉，葉脈紋路竟與公司地下管網的走向完全重合。
“我建議給王經理三個月的觀察期。”薄雅話音未落，玄戒突然將王經理的驚恐情緒轉化為實體化的冷汗，在胡桃木桌麵上暈染出澳洲賭場的輪盤圖案，“畢竟真正該被審判的，是那些教唆他抵押良心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