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有機械運轉聲響起,像極了曾逸澤把玩袖扣時的聲響。
鐵門在玄戒觸碰下發出齒輪咬合的悶響,薄雅剛要抬腳就聽見頭頂傳來機械蜂鳴。
生鏽的監控探頭突然翻轉,露出藏在鏡頭後的雙頭蛇浮雕,蛇眼迸射的紅光瞬間掃過她發梢。
“要糟。“薄雅轉身時玄戒已經幻化成青銅匕首,戒麵龜甲紋正瘋狂閃爍。
七個黑影從集裝箱縫隙裡鑽出來,他們的工裝褲上還沾著曾氏集團物流部的熒光貼紙,領口卻彆著鱷魚形狀的徽章。
曾逸澤站在三百米外的水塔上,袖扣投射的紫光在雨幕裡織成透明屏障。
他看見薄雅被圍在倉庫死角,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手機殼上林曉弟弟的轉賬截圖——那些鱷魚圖案正在滲出猩紅液體。
“把玄戒交出來!“為首的男人甩出帶電的鎖鏈,鏈條在空中突然分裂成九節鞭。
薄雅側身躲閃時,玄戒突然在她掌心燒灼出篆體“驚“字,眼前閃過對方昨晚在燒烤攤跟人炫耀新車的畫麵。
她突然笑出聲:“張師傅,你分期買的寶馬x5還剩36期沒還吧?“趁對方愣神的刹那,玄戒裹挾著夜雨劃出弧線,精準切斷他腰間控製器。
炸開的電流網反而困住了三個同夥。
曾逸澤瞳孔驟縮。
他看見薄雅踩著集裝箱躍起時,玄戒將雨絲凝成八卦陣圖,那些試圖偷襲的人總會莫名其妙踩到自己的鞋帶。
更詭異的是當有人舉槍時,槍管裡總會掉出瑞士糖——正是那人藏在辦公桌第三格抽屜的零食。
“王經理沒告訴你們,我最擅長猜人心事?“薄雅旋身踢飛最後一人,玄戒擦過他脖頸時突然顯現出鱷魚徽章裡的芯片紋路。
她正要細看,芯片卻在月光下自燃成灰燼。
曾逸澤捏碎了水塔欄杆。
他看見薄雅走向出口時,那些被打敗的人工牌突然滲出黑色黏液,和父親臨終前攥著的遺囑信封如出一轍。
玄戒此刻在她指間流轉的幽藍光芒,竟與家族密室裡的上古羅盤完全相同。
“站住!“薄雅聞聲回頭,玄戒瞬間變成指環形態。
曾逸澤的皮鞋踩在滿地瑞士糖上,西裝下擺還沾著水塔的青苔,素來整齊的領帶卻歪斜著,露出被玄戒灼傷的焦痕。
雨忽然停了,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長在集裝箱的鏽跡上。
薄雅等著熟悉的冷笑,卻見曾逸澤掏出塊真絲方巾:“你袖口的監控納米蟲,需要我幫忙處理嗎?“他擦拭的動作突然停頓——那些機械蟲正在方巾上拚出“小心地下“的摩斯密碼。
遠處傳來警笛聲時,曾逸澤突然抓住她手腕。
玄戒感應到他的體溫,在兩人皮膚相觸處浮現出微縮版曾氏集團大樓的立體投影,地基層赫然閃爍著七個紅點。
“明天九點,“他鬆開手時,薄雅看見他掌心有和自己相同的卦象印記,“帶你去見能看懂鱷魚暗碼的人。“夜風吹散他尾音時,倉庫頂棚的雙頭蛇徽章突然龜裂,露出裡麵正在運轉的量子計算機機組。
薄雅望著他消失在轉角處的背影,玄戒突然將月光折射成箭頭,指向他方才站立處——那裡有枚鑲著黑曜石的袖扣,正在汙水坑裡倒映出星空圖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