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把銀杏葉貼在門禁識彆區時,虹膜掃描儀突然亮起詭異的紫光。
檔案室冷氣撲麵而來的刹那,手機在包裡瘋狂震動。
曾逸澤的來電顯示在黑暗中格外刺眼,薄雅剛要掛斷,卻聽到走廊傳來張秘書的高跟鞋聲。
她閃身躲進文件櫃縫隙時,玄戒的紅光掃過旁邊敞開的保險箱——裡麵露出半截燙著金鷹火漆的信封。
櫃門外,有人掀開了檔案室的總電閘。
薄雅屏住呼吸,指尖剛觸到信封燙金的火漆紋路,背後突然炸開刺眼的應急燈。
成排的檔案櫃在慘白光線裡投下牢籠般的陰影,王經理油光發亮的鱷魚皮鞋正踩在她拖長的影子上。
“薄經理對舊合同這麼感興趣?“他捏著總電閘開關,胸牌上鍍金的職位名稱隨著冷笑顫動,“三年前並購案裡失蹤的審計報告,還是去年海外實驗室爆炸的啊,瞧我這記性。“他故意踢開腳邊散落的文件,泛黃的紙頁上赫然露出“人體冷凍實驗“的字樣。
玄戒在無名指上突突跳動,薄雅借著俯身撿文件的動作,讓戒麵紅光掃過王經理的瞳孔。
這次她看清了——那些纏繞在他命宮的黑氣裡,竟遊動著細小的銀絲,像是被人用提線木偶的手法操控著。
“王總監上個月在澳門輸掉兩千萬時,也是用這種語氣和債主說話嗎?“薄雅將文件拍在金屬櫃上,震得頭頂的煙霧報警器微微晃動。
她袖口滑落的銀杏葉正巧落在兩人中間,葉脈裡的羅馬數字突然滲出暗紅色液體。
王經理的瞳孔猛地收縮,後退時撞翻了身後的折疊梯。
鐵器墜地的巨響中,他脖頸處的領帶夾突然迸出電火花,整個人如同提線木偶般抽搐著扶正身體:“你以為曾逸澤給你的權限真是愛情?
他書房的虹膜識彆係統,可是錄入了三位不同女性的生物信息“
寒氣順著脊椎竄上來,薄雅握緊口袋裡發燙的青銅羅盤。
當王經理機械地轉身走向電閘時,她突然抓起旁邊的消防斧劈向檔案櫃——飛濺的火星中,隱藏在櫃體夾層的微型攝像機應聲碎裂,炸出一團帶著焦糊味的青煙。
“告訴你的主子,“薄雅將斧刃抵住正在冒煙的攝像機殘骸,“下次在通風管道塗幻劑,記得避開會反光的鍍鉻材質。“玄戒在斧柄劃過的瞬間,將監控主機最後傳輸的數據流吸進孔雀石裂縫。
地下三層的冷氣突然停止運轉,薄雅抹著額角冷汗衝出檔案室時,正撞進帶著雪鬆氣息的懷抱。
曾逸澤的星空藍胸針不知何時重新彆回衣領,卻在貼近時硌得她鎖骨生疼。
“解釋。“他鬆開的手臂還維持著環抱的姿勢,西裝布料卻透出拒人千裡的寒意。
張秘書捧著平板電腦從轉角現身,屏幕上正是薄雅淩晨潛入公司的監控錄像——畫麵裡她的身影被替換成抱著文件夾的保潔阿姨。
薄雅突然想起昨夜電梯裡異常的攝像頭角度,玄戒感應到的篡改痕跡此刻正在張秘書的鉑金腕表上閃爍。
她剛要開口,曾逸澤已經將手機舉到她麵前——通訊記錄顯示,半小時前有通從她手機撥往王經理辦公室的加密電話。
“你寧可相信虛擬號碼的挑撥,也不肯看真正的星星。“薄雅扯開襯衫第三顆紐扣,鎖骨下方的鳳凰紋身正泛著琉璃色光暈。
這是他們上個月在天文台約會時,曾逸澤親手為她紋的仙女座星圖。
曾逸澤的指尖在觸到星圖刹那驟然收回,西裝內袋忽然傳出機械鐘表的走針聲。
這異常響動讓薄雅想起昨夜在他書房瞥見的古董座鐘——那鐘擺晃動的頻率,竟與王經理領帶夾漏電時的抽搐節奏完全一致。
“明天起你調去後勤部。“曾逸澤轉身時,星空胸針的棱角在廊燈下折射出冷光,“林曉的轉正手續已經辦妥,條件是簽署二十年競業協議。“他最後的尾音消散在電梯口,張秘書高跟鞋敲出的摩斯密碼般節奏裡藏著“xiii“的變調。
薄雅靠著消防通道的牆壁緩緩下滑,玄戒的孔雀石終於承受不住過多能量,“哢嗒“裂成兩半。
掉落的寶石內部露出微型芯片的金屬光澤,而嵌在戒托深處的,是枚刻著“澤“字縮寫的鉑金齒輪。
正當她要將芯片插入手機時,裂成兩半的孔雀石突然懸浮空中,投射出全息影像——穿著白大褂的趙醫生正在給曾逸澤注射藥劑,而診療記錄的時間,竟顯示為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