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尺”。二虎脫口而出。
眾人麵麵相覷,隻因在他們視線中,對麵那人明明站在他一丈開外。
李勇看著寧無咎,欲言又止。
寧無咎傲嬌地昂了昂頭,對著持畫的衙役做出後退的手勢,待退到約五丈之外後,又問:“二虎大哥,現在多遠?”
二虎遲疑了一會,有些不確切地回應:“大概……不到一丈”。
“胡說八道!”李勇忍不住,氣衝衝地走過去奪了二虎手中物件,“滾開,讓我來!”
他學著二虎閉上左眼,把物件湊到右眼前後,才試了一下,便覺得古怪之極。
“咦?”
他不信邪地挪開,又挪回來。
“奇了怪了,明明挪開後是五丈,怎麼在這玩意看來,連一丈都不到?”
他轉頭瞪著寧無咎,“小子,你是不是施了什麼障眼法?”
“大人,學生未曾修行”。寧無咎見他像個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一般,一時暢爽無比。
小人得誌!
李勇見他笑得猖狂,心中暗罵,卻還是舉著手中物件,問道:“那這是何解?這玩意明明隻是個普通物件,並無機關,怎麼能把遠處的東西看近?”
“此乃科學,其中緣由一時半會與你說不清”。寧無咎有心氣他,故作高深,“反正就是光線重複折射後,能把遠處的景象拉近,仿若眼前”。
“科學?”
趙熙怡輕聲昵喃,突然想到彆處,眼睛一亮,“那此物若是用在行軍打仗中,豈不是能窺敵於千裡之外?”
“嘶——”
李勇為之動容,拍了拍腦門,目光變得灼熱無比,他是兵家出身,豈能不明白這話語的重量?
好敏銳的反應!
寧無咎嘖嘖稱奇,都說王女趙熙怡聰慧過人,果然名不虛傳,這般快就想到這點。
他搖頭道:“這個還做不到”。
趙熙怡眉頭一挑,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卻是不出聲。
“切,害我瞎激動”。李勇有些失望,順帶著鄙視起他,“奇淫巧技,還以為有多大用處呢”。
“咳咳!李大人,彆忘了正事”。
這時,黃平章見李勇的心思全在擺弄手中物件,開口出聲提醒。
“哦哦,對對對!差點被這小子忽悠了!”李勇狠狠瞪著寧無咎,明顯把自己分心的事怪在他頭上,“小子,這玩意雖說有些稀奇,但似乎與本案無關吧?”
“關係重大!”寧無咎冷冷一笑,“這位大人想必去過案發地吧,可曾記得王府後院有個圓筒形通道?”
“記得,你意思是?”
“提示一下,那通道光滑透亮,幾乎能當鏡子來用”。
李勇雙目一凝,舉了舉手中物件,有些難以置信,“你該不會是說,那通道就是這玩意的放大許多倍的模樣?”
“正是!”
“那又與本案何關?勿要賣關子,速速道來”。
“嗬嗬,不急”。寧無咎慢條斯理,繼續打著啞謎,“大人是否注意到,通道的入口處,掛著一副凶神惡煞的守門神畫像?”
“什麼畫像?小子你彆扯開話題!本官的拳頭可不是麵糊的”。
“畫像!”一旁的黃平章早就隱隱約約有些念頭,卻始終抓不住,聽到提示後,心中頓時撥雲見日,驚訝出聲:
“你意思是說,所謂的惡鬼就是那幅畫像?王府的那幾個下人都是被畫像嚇死的?”
“荒唐!區區一幅畫像,即便再凶神惡煞,豈能嚇死人?”李勇壓根不信,冷冷道:“再說了,就算真有人膽小被嚇死,難不成王府的下人個個都膽小如鼠?”
“那若是這些人皆是處於極度恐慌,神智陷入迷幻中呢?”寧無咎道。
“你都說了皆是,哪有這般巧的事?”
“當然不會這麼巧……”
寧無咎臉色一肅,叱道:
“此案乃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