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早晨,村子那邊傳來了淒厲的嗩呐聲,還隱隱帶著女人的嚎哭。
李林則坐在自己的家中,緩緩喝著清茶解油膩。
秀娘出殯,他不需要參加,畢竟他是狩靈人,氣血又旺,跟著棺槨反而會驚擾亡者。
此時他都在思索著,到底是誰害了秀娘。
如果秀娘隻是被詭異啃食,那麼事情沒有任何特彆之處。
這世界總有倒黴蛋外出,沒有趕得及回到村裡或者城裡,然後在野外過夜,成了詭異的口糧。
但問題就出在‘魍魎胎藏秘儀’這術法上。
這是種邪術,即使李林是個狩靈人新手,也聽說過這術法的大名。
邪性之極,且慘無人道。
樹仙娘娘抽了他十二口精氣,才說了一個詞:胎衣!
雖然有了線索,但李林感覺一點都不值。
就一個詞,沒頭沒尾的,李林怎麼查。
不過話說回來,樹仙娘娘的聲音雖然冷冷的,卻真的挺好聽的。
他又啜了幾口清茶,等多了半個時辰後人,便拿起白玉牌綁在腰帶上,準備去縣城裡,與王天佑碰頭了。
整個村子的人,幾乎都是幫著忙活秀娘著白事,村裡沒有人。
李林來到村口這裡,卻意外發現了趙小虎坐在一棵大樹底下,顯得非常失落。
“你為什麼不去送秀娘最後一程?”李林好奇地問道。
“林哥……”趙小虎先應了聲,然後悶悶說道:“他們不讓我去。”
“為什麼?”
“因為秀娘姐其實是我未過門的婆娘,說有什麼忌諱,我也不太懂。”
啊!
這事李林還真不知道。
他來村子的時間也頂多半年多些,而且他平時多數時間都在練功,很少與村民們閒聊,所以對這個村子的事情知道得不多。
趙小虎站了起來,失落地說道:“本來等我十五歲了,就要娶秀娘姐過門的。她大我三歲,阿大說了,女大三抱金磚,秀娘姐平時對我也挺好的,沒有想到……”
“節哀。”
李林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他很清楚這種農村地區,要找到一個合乎心意的媳婦有多難。
況且,兩人也算是青梅竹馬?
就是趙小虎長得太成熟了,不過配個大自己三歲的女孩,這種成熟的樣貌似乎也不錯。
隻是……這都過去了。
人都沒有了,還能再說什麼。
“林哥。”趙小虎突然直勾勾盯著李林:“秀娘姐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不是……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因為秀娘姐,不是那種人,她很懂事,很聽話,不會亂跑的。”
“彆多想了。”李林再次拍拍趙小虎的肩膀:“人總有犯糊塗的時候。”
有人謀害秀娘這件事,他是不會告訴村裡人的。
因為普通村民,根本承受不起知道真相帶來的後果。
趙小虎的頭垂了下去。
離開村子,花了半個多時辰到達了縣城,李林直奔縣衙而去。
到達地點後,發現王天佑已經在那裡等著了,除了他還有兩個中年人。
這兩人李林都認識。
他走過去,抱拳笑道:“周前輩,蘇前輩,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