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玄人如其名,如一道旋風般刮走,一時間偌大的寢殿隻剩下南宮墨和雲染兩人,一人昏睡在床上,一人在床前踱步,那微擰的眉峰,似在猶豫著什麼。
月色迷離,夜漸深。
終於,南宮墨似下定決心般在床前站定,伸手掀開了被子。
那件衣服太過冰寒,不能這樣一直穿在身上,她本就昏迷著,夜又寒涼。
她裡麵還穿著衣裳,他隻是想把那件外衣脫了而已。
而且,他也不會看!
南宮墨彆過臉,手伸向雲染的衣領。
饒是心中不斷告訴自己,南宮墨解著衣扣的手指還是微微僵硬,解了半天竟連一顆都沒解開。
男人好看的眉越擰越緊,一時不察手上沒控製好力道,隻聽‘嗤啦’一聲……
裂帛聲裡,衣衫破碎,南宮墨指尖一頓,身體驀然僵住。
有些僵硬的轉過頭,看著手中的兩道裂帛,南宮墨抿緊了薄唇。
若是被她醒來看到這衣服……
……
半個時辰後,聽雪閣外。
風玄一臉無奈的看著那個折扇輕搖,衣袂翩翩,步履悠閒的男子,笑容僵硬,“慕神醫,咱能走快點麼?爺還等著呢!”
“急什麼?難得他這顆冰渣渣做成的萬年老鐵樹開始關心一個姑娘,我不得多給他一點時間與美人兒好好獨處啊?”
那人一襲藍衣,玉扇輕搖,說不出的瀟灑愜意,一雙微微上挑的丹鳳眼,眉目間幾許風流,微揚的嘴角輕勾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風玄:“……”您以為咱家爺和您一樣喜歡到處拈花惹草嗎?
好不容易等到兩人進了內殿,風玄狠狠地舒了一口氣,“爺,慕神醫帶到。”
“喂喂喂!什麼帶到?本公子又不是犯人!”
南宮墨冷冷的看了慕南風一眼,“你是爬過來的?”
慕南風一聽瞬間就不樂意了,冷哼一聲,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這良辰美景,夜色醉人,本公子正與美人把酒言歡,好不快活!結果你一句話,本公子就棄了美人巴巴的趕來,你不感動就算了,居然還嫌棄我?你個死沒良心的!”
說著,扇柄就朝南宮墨完美如雕刻的下巴伸去,被南宮墨無情的一巴掌拍開,“滾!”
“好吧,那我滾了。”
“治不好她,腿腳留下,腦袋,滾。”
“……”
慕南風的俊臉狠狠抽搐了下,一手捂著心口,滿臉幽怨的看著南宮墨,“我這是失寵了麼?果然是,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有了新歡就……”
南宮墨冷冷的打斷他,“你再敢多說半個字。”
嗓音低冷,字字如冰,飄落一地殺氣。
“好的!我這就閉嘴!”
慕南風收起折扇,走到床邊,屈指搭上雲染的手腕,開始診脈。
南宮墨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他診,左手和右手的脈象都看了,甚至還掀開眼皮檢查了,許久之後,慕南風皺著眉頭,摸著下巴,在床邊來回的踱著步子,一臉的沉思,而且,表情甚是凝重。
南宮墨很少見他這般表情,眉心微不可察的輕蹙了下,“如何?”
慕南風停下腳步,看著他,表情嚴肅,“有點兒嚴重。”
南宮墨眸光微緊,“可有辦法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