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墨緩緩眯起眼睛,眸色幽幽,浮光掠影,“是麼?”
“不僅如此!她還說你陰險無恥,凶殘暴虐,看到路邊的狗都要過去扇兩巴掌再走!”
南宮墨:“……”
“還有啊,你一言不合就喜歡殺人,連吃飯之前都要先殺幾個人助助興,簡直喪心病狂!”
南宮墨:“……”
【染染,你是對這人間沒啥留戀了麼?】
【反正他都要殺本姑娘滅口了,還不讓我多說幾句?】
【好像有點道理!那你就繼續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蹦躂吧。】
雲染瞧了瞧南宮墨,隻見他俊顏如畫,神色慵懶,一派從容自若,不見半分傷心鬱結之色!
【咦?不是吧?被心上人如此惡意中傷,他居然一點都不悲痛?還是人不?】
【可能他正在思考怎麼弄死你……】
【切~說得好像我會給他機會似的。】
“爺,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您呐也不用親自動手了,我這就去外麵找個湖投了,把自己淹死,給您消消氣哈。”
說著,雲染已經鬆開了輪椅,準備腳底抹油。
下一瞬,腰帶卻被人一把扯住。
雲染腳下一頓,轉身,回眸,看著那隻在陽光下修長如玉格外漂亮的手……額頭上滑落三道黑線。
“!!!”
【這個無恥的狗男人!他想乾什麼?】
【他可能是想非禮你……】
【滾……他身有隱疾不能人道非禮個鬼。】
下一瞬就感覺到那人抓著她腰帶的手驀然一個用力。
雲染嚇了一跳,小心臟都跟著顫了顫,“爺,彆!冷靜!冷靜,千萬彆衝動。”
“嗬……”
男人薄唇微楊,嗓音低魅性感,“這麼緊張作甚?爺又不會吃了你。”
【陰險無恥的狗男人!早晚有一天本姑娘要一口一口的咬、死、你!】
“爺,您這是要做什麼呀?”
溫柔似水的聲音卻聽出了無儘咬牙切齒的韻味,南宮墨都擔心她會把牙齒咬碎了。
男人眉峰輕挑,似乎心情不錯,“你要投湖?”
“咋地?您對這個死法不滿意?那我換一個,撞牆如何?”
“太血腥。”
“自掛東南枝?”
“樹很無辜。”
“……”
【本姑娘的腰帶還很無辜呢!你倒是把你的爪子鬆開啊!】
“那,要不我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倒也不必如此麻煩。”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咋地?你還想看本姑娘表演胸口碎大石?】
“咳……”
南宮墨抿了抿嘴角,隱去眼底一閃而過的無奈,語氣幽幽涼涼的開口:
“聽聞林小姐在府中,親爹不疼,繼母不喜,飽受欺淩與摧殘,日子過得狗都不如。”
雲染:“……”
“如今,還被人威逼利誘,上了花轎,跳入火坑,嫁給我這個眼瞎腿殘時日無多的男人,真是個人間小可憐。”
雲染:“……”
一時間竟無言以對……等等,他是相信了她說的話?
“倘若此番被遣送回府,想必會被人打斷腿,毒啞了,關進柴房,三天餓九頓。”
雲染:“……”
【你才被毒啞!你才三天餓九頓!陰險無恥的狗男人!人說的話你是一句都不說啊。】
【真想一腳踩死你!又怕你狗急跳牆和本姑娘的腰帶同歸於儘……唉,我太難了!!】
雲染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一些,“那你到底想怎樣嘛?怎樣才肯撒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