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飯桶和甄夫人都是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草包,兩個人加起來都湊不出一個腦子。
可是這個飯桶他爹……看著倒是個沉穩內斂的人,外表謙遜,滴水不漏,甚至還有幾分卑躬屈膝。
可越是這樣的人,心機往往越深沉,表麵的一切不過是假象,為了掩蓋最真實的自我。
這樣的人,會娶一個沒腦子又喜歡到處撒潑惹禍的女人?還生了那麼一個飯桶兒子?
雲染忍不住想起了她過往看過的那些戲文裡的離奇橋段,一時間有些控製不住翻飛的思緒。
驀然驚覺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目光銳利,如有實質,讓人難以忽視。
雲染心下一驚,驀然抬頭,剛好對上定安侯的目光。
他目光寧和,神色恭敬,微一抱拳,謙遜有禮,“王妃,之前犬子多有得罪,微臣向您賠罪了!往後微臣定會好好管教於他。”
雲染扯了扯嘴角,揚起一抹禮貌的微笑,“侯爺言重了。”
雖然他方才掩飾的很及時,可她還是捕捉到了他眼底那一閃即逝的晦澀與深暗。
方才那一刻被他目光盯著時的那種感覺,就仿佛正在被深淵之下的怪物凝視著。
隱約間,有些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雲染忽然想起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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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玨。
在他身上,也曾有過這種錯覺。
這兩個人……
雲染正凝眉沉思之際,定安侯已然抱拳行禮,“殿下,王妃,叨擾多時,微臣就先告退了!”
雲染叫住他,“侯爺,飯桶世子被人重傷一事,近日城中大盜橫行,不妨往這方麵去查一查?”
“多謝王妃提醒!微臣這就告知官府,”
“另外,飯桶世子平日無所事事,最愛穿街走巷與人逞凶鬥狠,欺男霸女傷天害理草菅人命的事兒也乾了不少!”
“這些年來明裡暗裡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呀!所謂仇家遍地走也不過如此了!被誰打了這還真是不好說啊!接下來,侯爺可能要很辛苦了!”
雲染瞧著定安侯,可他神色如常,沒有半分不悅,甚至臉上的表情連一絲起伏都沒有。
他甚至虛心的道謝,態度恭謙,“王妃所言極是!這些年是微臣疏於管教,才讓他養成了這般刁鑽跋扈的性子,得罪了不少人,微臣日後定當嚴加管教。”
直到定安侯的身影走遠,雲染還在托腮沉思。
她方才字裡行間貶低真飯桶,作為父親,他竟然連一絲情緒波動都沒有?
就一點都不生氣嘛?
就算一個人掩飾的再好,也會有一絲絲的情緒外露吧?
除非是,他真的不生氣。
“怕不是親生的吧?”
“也確實不像父子,差彆也太大……”
“反倒是跟太子……”
“林挽月,你在那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
雲染想的正入神,額頭忽然被人敲了一下,一抬頭就看到南宮墨那張帥的人神共憤的臉。
他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一雙眸子似有萬千星光瀲灩其中,一不小心就讓人迷了眼。
雲染一巴掌拍過去,“禍水!離本姑娘遠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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