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撤退的時候,受傷的“老板”忽然一個踉蹌,沒能跟上隊伍!
手雷的爆炸就在眨眼間,就是這麼一下踉蹌,“老板”便沒有機會和隊友彙合,隻能轉身逃往了更近藥房……
那是一個簡單房型!
米爾頓躲進房間,聽著門口兩聲手雷爆炸,心情沉入了穀底。
本就劣勢,還被分割開了……
如果敵人得到了這個信息,接下來他們要做的事情就很簡單了——架著米爾頓的房間門口,同時往“老板”的房間灌雷!
簡單房型對手雷避無可避……
解決“老板”後,再利用投擲物數量的優勢,一點一點把房間裡的米爾頓和布蘭登咬死。
而如果米爾頓和布蘭登想衝出去救援,就等於在劣勢的情況下強行擔任cqb的進攻方,隻會死的更快。
唯一的好消息是對方暫時還不知道這個信息……可他們要不了多久就會知道。
此刻,米爾頓真正陷入了絕境。
其實……米爾頓還有最後一搏的辦法,可是那將建立在隊友的犧牲之上。
不是米爾頓聖母,在關鍵時刻猶豫,而是他並不會將希望寄托在彆人的自願犧牲上。
那太不靠譜了。
如果因為這個決策導致隊伍內訌,戰鬥即刻就將分出勝負。
布蘭登此時已經慌了:“怎麼辦?!他,他在外麵……”
他們已經聽到敵方兩人的腳步正在逐漸靠近……
忽然,對講機中傳來了“老板”的聲音。
“不能等了,敵人暫時還不知道我們的位置信息,我現在拉出去,你們就能打他們的側身……至少是一個側身。”
再等下去,等對方得到了對應信息,三人就會徹底完蛋!
布蘭登瞪大了眼睛:“可是……”
“兩秒後我將拉出,祝你們好運,朋友。”
米爾頓眼睛裡閃過一絲震動,但他來不及多想什麼,立刻抬起了槍口,朝門外衝去。
噠噠噠噠噠……
5衝鋒槍的聲音響起,門外兩人顯然沒料到敵人會出現在易攻難守的房間,高壓和意外下,他們的配合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失誤——兩人同時轉身開槍反擊,沒人架著米爾頓房間的門口了!
砰砰砰……
在fnfal和ak74的掃射下,“老板”身上的防彈衣碎片飛濺,隻堅持了不到半秒鐘,就不再有什麼動靜。
一般來說,插板動靜很大,說明動能被成功分散開來,阻擋大概率成功。
反過來,要是沒有什麼動靜,則意味著被擊穿了。
幾乎在同時,米爾頓和布蘭登也已經拉出,56衝和81杠噴著火舌,子彈如暴雨般潑向了兩位露出了側身的敵人。
拿著ak74的敵人瞬間倒下,穿著重甲的那位大漢身上則爆開無數道白煙——他打算依托重型防彈衣,轉身反擊!
但他的嘗試失敗了。
米爾頓的一顆56式762x39的子彈鑽入插板間隙,從側麵打中了他的右肩,彈頭從幾乎從肩膀一路翻滾至胸口,炸出了一團血霧。
唯一的戰機被抓住了!
米爾頓冷靜的扣動扳機,發現對方在失去右手後仍試圖用左手掏手槍,他槍口一轉,對壯漢的左臂傾瀉出了彈匣內最後的子彈,把他的左手臂也打成了碎肉。
這位壯漢倒下了。
槍聲停歇了。
兩秒時間,三人倒下,敗者全滅,勝者慘勝。這就是cqb,這就是絞肉機。
“老板!”布蘭登把步槍直接扔到了地上,跌跌撞撞朝老板倒下的地方奔去,“你他媽的……你,你!你……”
他想罵“老板”是傻子,可怎麼都說不出口。因為“老板”如果是“聰明人”,那今天死的就是他們三個。
這是布蘭登多少年來,一起經曆生死,一起賺錢,一起成功一起失敗的朋友。
“閉……嘴,聽我說。”“老板”猛的咳出一口血,“綠葉街4號,第2區,我的……錢,在那裡。先說遺產再說遺言,免得死了說一半讓你猜,怎麼樣,我聰明吧?”
布蘭登渾身都在顫抖,根本沒空開玩笑,他解開了報廢的戰術背心,看到那被攪碎的,血淋淋的肉漿,渾身都涼了。
“你……你等會,我知道有個黑診所,半夜還會開門的,他很會治槍傷。你,你堅持一下,不要睡著!會有辦法的!”
“聽,我……說。”“老板”艱難轉頭,看了一眼藥房收銀台上的鈔票,臉上露出了一個不舍又無奈的笑容,“唉,我們都不缺勤奮,希望你能比我再多一份運氣吧,我的朋友。”
說完,“老板”閉上了眼睛。
“不……你他媽的,你給我起來!你起來……”布蘭登徹底崩潰了,他紅著眼睛,朝米爾頓撲來,“止血帶,給我止血帶!快啊……”
米爾頓捏著81杠,默然了兩秒,語氣複雜的說道:“他已經死了。”
聽到這句話,布蘭登發出了一陣怒吼,他轉身撲向了地上的那個壯漢。
他掀開了頭盔,一拳打在了壯漢臉上。
見壯漢咳出一口血,嘴唇翕動,布蘭登再補了一拳。
他沒興趣聽對方的艱辛苦楚往事。
布蘭登隻是一拳又一拳的打在壯漢臉上,發泄著心中的憤怒。
噗……噗……
拳頭砸向血肉的聲音在地下室傳出陣陣回響。
噗……噗!
看著布蘭登麻木的揮拳,看著那具已經不成人形的屍體,米爾頓站在黑暗中,語氣帶上了一點唏噓:
“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