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明晃晃的太陽,一名青衣官差帶著十餘名身著輕甲,手持製式長刀的明覺司司衛站在道中間,“明覺司辦案,束手就擒!”為首的青衣官差喝道,身旁輕甲刀手立馬上前將一名赤膊大漢圍住。
這十裡鬆林乃是鬆丘城西北方的荒蕪之地,平日裡除了些鏢師沒有哪些人往這裡來,這大漢見了官差顯然有些慌了神,從腰間抽出根短鐵棍便要殺出囹圄。輕甲刀手見狀齊齊上前,那大漢將棍一甩撥開兩把刀,便將肩一沉想要撞將出去。
那青衣官差身影一閃,擋在他身前。大漢見他手無寸鐵,將心一橫,鐵棍直刺那青衣官差咽喉,卻隻見眼前一花,便覺手酸痛不已,不得已將鐵棍脫手,踉蹌兩步摔倒在地。
兩名刀手連忙上前將大漢拿刀架住,從腰間抽出麻繩,將那大漢雙手縛在身後。青衣官差掏出塊方巾擦了擦手道“走吧,回司。”
話音未落,隻聽喊殺聲起,颼颼破空聲令人心驚,霎時就有三四名刀手被射翻在地,青衣官差麵色凝重,喝到:“快起符盾”這些輕甲刀手顯然訓練有素,將兩名押解大漢的司衛護在中心,從懷裡掏出一張黃符,麵前立刻泛起青色漣漪,遠遠望去如若一個蛋殼將這些刀手護住。
而那些箭矢遇到符盾如同碰到了水流,立刻東倒西歪沒了力氣。
隻見幾十名山賊從鬆林中鑽出,為首者身材高大,拖著一柄黃銅錘,赤裸著上身,露出一身腱子肉來。“哈哈哈,今天我吳老三倒要看看你們明覺司的斤兩,吃老子一錘。”
那為首壯漢高高躍起,重重砸下,錘得那青色漣漪亂顫,那符紙迅速燃儘,兩名刀手連連後退,仰翻在地上。“小的們,給我上!”吳老三轉頭一看,竟然發現自己的手下們躺了一地,頓時目瞪口呆,青衣官差手上鮮血滴落,這顯然不是他的血,此人竟在霎時間乾翻數十名自己的兄弟,雖說他們武功不算多麼高強,卻也都是砍過人的成年漢子,又怎麼能是人力頃刻間乾翻的?
吳老三心中想著這些,手便開始抖起來了,既是因為弟兄生死不知滿腔的怒火,也是因為對於強者天然的恐懼,江湖中一直講,比武相逢勇為先。這吳老三的勇卻是被麵對強者的寒意驅趕的無影無蹤。已經開始眼神飄忽琢磨著退路。
隻是在他這思考的瞬間,那青衣官差又如鬼魅般欺身上前,雙掌翻飛,掌心似有寒芒,擊打在這吳老三的胸口小腹諸多要害。這吳老三專門練體,練了一身金剛功,渾身肌肉如若裹了一層銅皮,江湖人稱黃銅猩猩。
吳老三本來對自己這一身銅皮頗為自信,但卻發現被擊打處已然皮開肉綻,自己還看不清對方的身法,更是驚懼,銅錘也不要了,轉身欲跑,半邊身子卻是麻痹,噗通跪在地上。
青衣官差捏住吳老三的後頸,猛然將他的頭按在地上,道:“去放回音咒,通知城內明覺司派一個總牌來。明覺司十人一小牌,五小牌一總牌,這便是要了五十個司衛。
一名刀手連聲應到便要取出符紙。那青衣官差忽地一口黑血噴出,眼前發黑,道,“血蠱…”話未說完便摔倒在地
“嘿,青衣玉麵郎孟闌,還不是要栽在我陳百謀手中“一個身材矮小,身穿黑布罩袍的男子以怪異的姿勢飄落在地,正是在這鬆丘城地界惡名昭著的五步蛇陳二,不過誰要是叫他陳二可要小心了,陳二最恨彆人提起他那沒什麼文化水平的名字。
吳老三捂著後頸爬起,幾名司衛立馬上前想要製服吳老三,隻見陳二兩袖飛舞,銀針四射,隻有兩名身手不錯的司衛能勉強招架,其餘人皆翻到在地,那銀針顯然粹了毒,雖然輕甲護住了這些司衛的要害,但是手腳卻是被銀針刺破,黑色立刻在他們身體上蔓延,眼看便活不成了
吳老三撿起銅錘,一錘砸翻一個司衛,手腕一翻,銅錘便飛向另一名苦苦抵擋銀針的司衛,那司衛身手卻是極好,雙腿一蹬,躲過銅錘,便要脫身而去,逃跑報信。
吳老三見狀舍了銅錘,猛然一撲,擒抱住那司衛,高高舉起,向著地上一摜。司衛口吐鮮血,吳老三狠狠一拳砸下,司衛登時沒了氣息。
陳二上前解開那被麻繩綁起來的大漢,那大漢連忙抱拳,道“小的乃是黑峽洞李和,想必您就是鬆雲寨陳二當家吧,我們當家的派我來送信。”說著從腰間抽出一張皺巴巴的信紙,遞上前去。
陳二接過信紙,打眼一看,冷哼一聲,一掌拍在那大漢胸口,那大漢瞪大雙眼,直直的躺倒在地,沒了聲息。
吳老三皺著眉頭看了看陳二,眼中的情緒頗為複雜,緩了緩神,便奔向昏迷的孟闌,想要結果了他。
“等下,他還有用,彆殺了。”陳二在一旁喝到吳老三撓撓腦袋,一把將孟闌提了起來,看了看自己的手下,竟然沒有一個活口,恨得牙癢癢,罵道“這天殺的姓孟的,媽的,敢殺老子的人。”
這一會的功夫,陳二便將還有口氣的司衛們全部料理完,帶著吳老三提著孟闌,向著鬆雲寨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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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闌醒的時候天已然黑了,一根木樁立在鬆雲寨的院中,孟闌正是被綁在這木樁上,不遠處吳老三拄著銅錘,坐在一塊石頭上,惡狠狠的盯著孟闌。
眼看孟闌睜開眼睛,立馬上前,掐住孟闌的脖子,低聲說道“陳二那廝說的還真準,你就是這會醒來,雖然他不讓我殺你,但讓你吃點苦頭,也算是為我兄弟們報仇。“
孟闌咬著牙,勉力說道“找我報仇?我要是沒猜錯,那陳二才是你該報仇的人。“吳老三猛地將孟闌的頭按在柱子上,罵道“挑撥離間?媽的,這個我可學過,你不要覺得我沒文化,那穆武兵法我可是都知道點的!“
孟闌想運轉內力,卻感覺經脈滯脹,根本無法發力呼吸,更彆談講話。
還好吳老三知道不能將孟闌掐死,鬆開手退後兩步,卻又感覺十分不爽,一拳砸在孟闌小腹,孟闌痛的倒吸冷氣,隻能哼哼,好一會才緩過來,道“你去好好瞧瞧你弟兄們的屍體,那些傷口雖然能致人昏迷,但基本都不致死,你的兄弟們是被血蠱毒死的“
吳老三皺了皺眉頭,雖然自己摸了摸自己弟兄的鼻息,卻真沒檢查他們的死因,這血蠱又是為何物?
“血蠱乃是漠北察布汗國獨有的一種毒,此物隻要種到人的體內便開始在人的血液中生根,人若不出血則平安無事,一旦出血便產生劇毒,這人便活不成了,彆人接觸到中毒者的血也會內力淤堵,陷入昏迷“孟闌看吳老三這麼快就有所懷疑,接著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