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笑了,扭頭看他,耳垂上的波西米亞風大耳墜搖曳,充滿無儘風情,底部的那片孔雀毛晃啊晃,似乎在霍北煜心口撩動。
她反問,“你覺得是誰乾的?”
霍北煜微不可聞地將眉心蹙成一個墨點。
他同樣是反問,“你是覺得,除了江詩之外還有一個主謀,而那個主謀是喻甜?”
聽著霍北煜嘴中說出這個名字,便已經證明了溫念心中的猜想。
她的心好像破了個洞,還是黑洞,席卷著一切物質往裡吸,呼啦啦的,將她吸得隻剩下個空殼,外界再也無法感知到。
可,何必來這一趟呢?
就算霍北煜不來,她也不可能再去指控喻甜的。
想起那條在包間時收到的短信,溫念的四肢百骸好像又有了點溫度,隻不過這溫度是極寒,凍得人像是骨頭裡都要紮出冰碴子似的。
“這件事情和喻甜沒關係,我問過江詩了,警察也問過了,這件事情就是她一人所為。”溫念仰起頭回答道。
霍北煜語氣不置信,“你真這樣覺得?”
“是啊,我真這麼覺得。”溫念用力點點頭,“喻甜怎麼可能是主謀呢,還是你覺得,喻甜應該是主謀,你希望我送她進去嗎,我倒是挺想的,最好她能在裡麵被直接判死刑,亦或者無期,這輩子都彆出來了!”
“溫念!”霍北煜音量拔高。
“放心,我隻是嘴上說說而已。”溫念笑得眉眼愈發溫柔,“她又不是主謀,我就算是想害她,也沒辦法啊。”
“……開車,去醫院。”霍北煜開口道。
溫念渾身的汗毛都刻上了抗拒兩個字。
現在去醫院做什麼,去向喻甜道歉嗎?
憑什麼!
要她封口也就算了,憑什麼受害者還要向施害者道歉,簡直匪夷所思。
溫念真想撬開霍北煜的腦袋,看看裡麵到底裝的都是什麼東西。
“我不去,沒空。”溫念拒絕了,“我現在很忙,有事情要做。”
“什麼事情,需要大半夜去做?”霍北煜追問。
溫念掃了眼他,“這就不用你操心了,總之我有事情要做就是了,請你下車。”
霍北煜沒有要下去的意思。
溫念甚至連和他吵的興趣都沒有。
因為她時間真的很緊迫,也真的是有事要忙。
方才之所以在包間裡改口,說這件事情和喻甜一點關係都沒有,是因為收到了葉英華發來的圖片。
圖片是一張明天下午出發去達縣的機票。
而達縣,正是她和陳新春的老家。
葉英華的意思很明顯,如果她敢傷害喻甜的話,那她就去達縣收拾陳新春。
這些年在喻家,陳新春始終都是葉英華的手下敗將,即便被欺負到頭上也不敢吭聲的那種。
所以葉英華拿這個做威脅,溫念自然是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