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鏈從盒子裡散落出來。
他抬起鋥亮的皮鞋。
盛暖睜大雙眸,用力掙紮著,想要阻止厲庭舟毀壞那條項鏈。
可厲庭舟還是踩了下去。
咯吱。
盛暖聽到暗藏在鑽石吊墜後麵的小音響碎了。
她眼角濕潤,絕望地盯著厲庭舟。
她隻有半年的時間,沒辦法去a國治療失語症。
對一個生活在無聲世界的人來說,這條項鏈對她來說,意義很大。
最起碼也能方便她與彆人溝通。
厲庭舟似是看到她對那條鏈接的在意,另一隻手伸過來,掐住她的下齶。
“你最好搞清楚,你現在還是厲太太!”
盛暖想說,這個厲太太,她不當了。
奈何,她的喉間發不出一絲聲音。
厲庭舟拽著她的手腕,把她拉出門,塞進車裡,拉過安全帶,扣住。
盛暖的手終於騰出來了,她手語比劃,“厲庭舟,你想乾什麼,你不是從來不管我的事嗎?”
“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你不清楚?”
盛暖想到,他剛剛應該是看到葉淮遠送她發聲項鏈的事……
他當著她的麵,踩壞。
代表他生氣了。
她比他更生氣。
但她一點解釋都不想說。
厲庭舟重重地合上車門,進了駕駛室。
上車後,他的五官依舊冷沉。
“剛剛那個男人是誰?”
盛暖心臟一揪,她都要死了,她倒是不怕厲庭舟對她怎麼樣。
隻是,葉淮遠……
她不想因為她牽連到葉淮遠,他送她發聲項鏈,是看她不會說話的一番好意。
“他是我鄰居,在國外很多年,這次回來,送我一份禮物而已……”
厲庭舟眸色冷然,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你很會指東道西。”
盛暖蹙了蹙眉。
厲庭舟又道:“這幾天不肯回家,跟他在一起,嗯?”
盛暖著急地比劃,“與他無關,有什麼你衝我來。”
厲庭舟嗤笑,而後不再說話,收回目光,啟動了車子。
盛暖也不想再解釋了。
她原本也計劃待他從南城回來,她回去跟他談離婚的事。
車內異常的安靜。
沒過太久,盛暖就睡著了。
等她再睜開眼的時候,厲庭舟泊了車。
已到西山彆墅。
夜色很深,都淩晨兩點多了。
盛暖走進主臥。
厲庭舟跟著進來,徑直進了浴室。
大約一兩分鐘,裡麵傳來嘩嘩的水聲。
他去洗澡了……
盛暖安安靜靜地靠在床頭。
厲庭舟出來的時候,腰間隻圍著一條白色的浴巾。
潮濕黑發垂落幾綹在額前,水珠順著賁張的胸肌滑向壁壘分明的腹肌。
喉結滾動時牽動鎖骨凹陷處的陰影,腰側人魚線在織物褶皺間若隱若現,氤氳的水霧裡透出沐浴後滾燙的荷爾蒙氣息。
這樣的身材,盛暖曾經也是深深迷戀著的。
婚後,他們有了第一次夫妻關係後,還是過了一段愉悅的超負荷的夫妻生活。
要說他對那事兒的需求量大的話,可自從她懷孕後,他們的次數就不多了。
他時常在外出差。
厲庭舟擦拭好濕發,邁步到她眼前,冷聲吩咐:“還愣著做什麼,時間不早了,快去洗了睡覺,明天要回老宅。”
盛暖起身走進浴室。
才洗了一半。
浴室門被打開。
厲庭舟赫然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