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解釋,他不信,又有何用。
厲庭舟見她不肯說話,又道:“你一個殘疾人,放著平靜的好日子不過,到底想鬨什麼?”
這段時間,他籌備很久的一個新項目馬上要上市了。
他沒空處理這些事情。
盛暖拳頭握緊,指關節泛了紅。
在他眼裡,她是個殘疾人。
她應該對現在的生活感恩戴德。
哪怕她不會說話,她明明也能過得很好。
如果不是為了這個家,她何至於落到這個地步。
盛暖依舊不語。
幾乎要惹怒了厲庭舟。
“就算你要鬨離婚,今天也必須跟我回一趟老宅!”
爺爺的生日,他必須帶她出席。
咚咚咚。
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爸爸,媽媽,你們好了嗎?曾爺爺剛給我打電話了,在催我們出發。”
厲嘉許推門進來,感覺氣氛有點不太對勁。
他皺了皺眉,仰著小臉,望著厲庭舟,“爸爸,媽媽看起來不高興,是因為書意姐姐住在咱們家,生氣了嗎?”
厲庭舟緊繃著薄唇,沒有回答。
厲嘉許猜測到是這個意思。
他走到盛暖跟前,拉住盛暖的手。
厲嘉許突然牽她的手,她指尖一緊。
厲嘉許輕輕搖晃著她的手,撒嬌道,“媽媽,書意姐姐是因為住酒店容易過敏,才會借住在咱們家裡的,你不要這麼小氣,好不好?”
盛暖低下頭。
厲嘉許的雙眸天真無暇,嘴裡卻說著最傷人的話。
丈夫帶著心愛的女人登堂入室,親兒子向著外人。
她有一點情緒,便是她小氣。
酸脹的感覺從胃裡一直蔓延到眼眶。
她縮回輕顫的手。
既然他們父子都覺得許書意好,那便讓許書意陪他們去老宅吧。
她打手語時,指尖在顫抖,“再說一遍,我不想去老宅。”
厲庭舟抬起手,一巴掌要落下去的時候,盛暖緊閉著雙眸,側過臉。
一陣掌風過來,厲庭舟的手,停在盛暖臉側。
片刻沒感覺到疼。
盛暖緩緩睜開眼。
厲庭舟猩紅著眸子,將手收了回去。
“不去,是嗎?那就滾出厲家!”
他沒那個耐性在這兒與她好說歹說。
言畢,厲庭舟抱起厲嘉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彆墅。
盛暖孤寂地站在原地,心臟幾乎快要破碎。
外麵傳來車子的引擎聲,而後,漸漸消失。
盛暖收拾了幾套衣服,將她的小工具箱和布料一起裝進去。
她拉著行李箱出來。
張媽站在主臥門口,心疼地看著她。
“太太……你這又是何苦呢?你跟先生結婚都七年了,你們還有少爺,你真的要離開這個家嗎?你若走了,豈不是給彆人騰位置?你舍得少爺嗎?”
這實在是太不劃算了。
而且,許書意現在看著待少爺挺好的,以後呢?
後媽哪有親媽好。
盛暖沒有說話,默默地拎著行李箱,離開了西山彆墅。
厲庭舟帶著厲嘉許回到厲家老宅。
厲老爺子和厲庭夏都往後瞅著。
厲庭舟煩躁地說:“彆看了,她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