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小小的瓦房內,婁誌虞見那少年仙師似下不來台,於是輕咳一聲,道:
“晚輩虛風觀婁誌虞,見過兩位清水宗高修。”
陸衍道:“道友客氣,不知仙鄉何處?”
婁誌虞道:“便在十裡外的草劍坡上。”
李江梨不解道:“既是本地鄉土,為何······哎喲!”
李江梨揉著手縮到陸衍身後,陸衍向婁誌虞微微一笑,隨即肅容道:
“道友可知,為了尋你的把戲,我家師妹用了兩張天地照徹符?”
婁誌虞一呆,隨即隻感喉頭發苦,囁嚅道:“不知,敢問······”
“也不誆你,就以清水宗內的價格與你協商,一張一萬,兩張便是······”
“噗通!”
婁誌虞跪在地上,瑟瑟道:“請上仙取我性命吧!但請念在晚輩初犯,莫遷怒我虛風觀裡的小輩便是,觀中一百二十年的基業不可毀在我的手裡。”
他垂下頭,眼中泛淚,意氣懇切,實是一片赤誠。
李江梨道:“你、你這是做什麼?”
她偷瞄了一眼陸衍,見其沒有阻止,於是大著膽子道:“兩張天地照徹符罷了,我不要你賠,隻是你以後救助莫要收錢便是。”
婁誌虞弓著的背徹底垮了下去,趴在地上嗚咽。
李江梨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扭頭看向陸衍。
陸衍神情平靜,高深莫測,道:“既然師妹為你求情,我便饒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隨我等去南丈原吧。”
“那裡的百姓受異火之苦,正需我輩出手,我也不要你累死在那,兩個月,五百朵異火即可,你覺得如何?”
婁誌虞道:“晚輩願意。”
陸衍又問道:“可有怨言?”
婁誌虞道:“豈敢,隻是希望能讓我回觀中一趟,交代一二。”
“去吧。”
陸衍乾脆得令婁誌虞詫異,但隨即想到以清水宗的背景,自己就是逃到天涯海角隻怕也沒用。
而且人離鄉便賤,他也不可能離開蒼州。
婁誌虞起身,向陸衍和李江梨各行了一個大禮,隨即拍拍身上塵土,轉身開門出去了。
離開時還貼心的關上門,叮囑屋外的百姓莫要進去打擾仙師休息。
陸衍道:“今日就在此歇息吧,明早再出發。”
李江梨無異議,看著婁誌虞方才跪拜的地方思索片刻,道:“師兄,這人不是好人。”
陸衍壓住翻白眼的衝動,道:“是啊,師妹真是蕙質蘭心,一點就透。”
李江梨道:“不過念在初犯,又沒有傷人性命,確實可饒其一命,隻是師兄,我不明白,為什麼他要為了一百兩仙銀大費周章呢?”
陸衍合上李江梨的嘴和眼,認真道:“睡覺,這個問題太深奧,我無法與你解釋。”
李江梨嗚嗚兩聲,抗議無效,便盤膝坐下修行度日。
陸衍卻端著兩盆鐵樹花,到院外一邊澆水一邊和村裡人閒侃。
原本翹首張望的眾人見陸衍這麼快出來了,不少人暗暗撇嘴。
“仙師也不咋樣嘛。”
“生的怪好看,原來是銀樣鑞槍頭,還不如我呢。”
陸衍充耳不聞,了解此地風土人情,從而確定婁誌虞的根腳與初犯是否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