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傳信給李師妹,讓她帶人返回。”
“算算日子,也該回來了。”
陸衍望著季秀鵬等人的背影,滾滾煙塵中如白龍出海,帶著不可一世的猙獰與狂躁,似乎被人踩了尾巴一般,陸衍見到季秀鵬身上一件一階上品的法器散發出璀璨的光華,陣陣氣息恐怖,充分運轉到了極致。
“這人,也不怕把敵手嚇跑了。”
陸衍搖搖頭,回頭見到文敬元正往驛站趕來。
陸衍等待片刻,給文敬元倒了杯茶,然後問道:“文縣令,出什麼事了?”
文敬元見陸衍依舊靜氣十足,甚至還抱著那盆鐵樹花細致地澆著水,心裡那股子躁鬱也就慢慢平靜下去,喝了口茶後斂容道:
“縣裡一個叫碧秀村的地方,之前死了個人,推定是路過散修所為,白羽衛中的一位隊長親自帶人抓捕,但現下傳回消息,那位隊長死了。”
“練氣七層的修為,就這麼死了。”
陸衍皺起眉頭,側身見到婁誌虞正抱著白玉牌瘋狂打字,心裡一鬆,道:“可和淨蓮教餘孽有關?”
文敬元搖頭道:“目前無線索,但尋常散修應不至如此大膽,犯了案還敢擊殺白羽衛,且白羽衛乃世家大族裡出來的精銳,按理,尋常散修不該有這等戰力,除非是季家的仇家,又或者邪魔外道假扮。”
“這邪魔外道可能是淨蓮教,但也可能不是,畢竟天下之大,邪魔外道數不勝數。”
文敬元看著穿透雲層的光,心裡有些感慨。
以前季秀鵬、清水宗弟子沒來的時候,桐竹縣平靜了幾十年,在清水宗庇佑下官府治理下,雖不能說安居樂業,可也平平常常,生活過得去。
可聽說近來淨蓮教餘孽在蒼州境內四處作亂,清水宗高修紛紛下山,而季秀鵬一類的世家子弟也聞風而動開始刷履曆。
連桐竹縣這等罕見淨蓮教餘孽的地方,都有了磐石衛和白羽衛兩大精銳駐守,練氣後期修士超過一掌之數,本以為固若金湯,可似乎越是金湯般的地方越容易出亂子。
桐竹縣過去一百年,也沒死過幾個練氣後期修士吧?
現在卻給自己撞上了,文敬元隻願平安度過此劫,莫要真的引來魔教餘孽將此地戰成白地。
陸衍似乎看出了文敬元的擔心,道:“文縣令,請放心,那碧秀村的事有季縣尉處理,我不會隨意插手,至於縣城這邊,我自會鎮守,雖不說金湯般的城防,但除非築基來襲,不然我都是敢擋一擋的。”
文敬元聽的心神一震,婁誌虞不敢置信地看著陸衍,隨後低下頭害怕沒忍住笑出聲。
他知道陸衍實力強悍,且一直將陸衍視為仙宗中的天才弟子,但練氣六層就敢說築基以下都敢戰,那為何前些日子不去山裡狩獵?
大夥第一回還沒確定,可第二回李江梨都去了,陸衍還留在縣城裡,難道城裡有山奴人頭可以撿?
放著白花花的仙銀不要,留在城裡真為了宗門任務儘忠職守,婁誌虞不信,俞曉漁班國裕兩兄妹也不信,大約就李希雄看穿了陸衍的心思,認為他要對付季秀鵬。
至於李江梨,消息就是從李江梨的日常言行裡傳出來的,畢竟她雖然知道要給師兄留麵子,可和俞曉漁聊得高興了,收不住。
陸衍瞥了一眼婁誌虞,這時候,不該替他鼓噪叫好撐撐場子?
婁誌虞忙道:“文縣令請放心,我家仙師雖不善陣法無法布下守城大陣,但在符籙一道卻有過人之處,屆時在城門四周,街道坊市等地遍布符籙,保管叫那宵小之輩無容身之地,步步驚魂!”
陸衍點了點頭,懷裡抱著的鐵樹花愈加青翠。
文敬元道:“哪裡需要什麼守城大陣,若有符籙警示便求之不得了,陸仙師、婁仙師,不知兩位可要去碧秀村看一看,還是等我布置完城裡防務再一起去?”
陸衍道:“我家師妹快來了,我與她一起去碧秀村,至於城中防務,婁道友,你與文縣令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