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大夫呢?大夫還沒到嗎?”
魏宿被李泉有些尖銳的聲音吵醒,睜開眼揉著還在跳動的腦門問:“吵什麼?”
“王爺醒了!”李泉差點哭出來了,謝天謝地,總算醒了,這要是還不醒他們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掉啊。
魏宿:“嘶。”
他坐起來,手腕疼痛最明顯,著眼看去,手腕被紗布包著。
他能視物了。
魏宿猛地去看四周,這是一間破敗的芳草房,像是山間獵戶搭建休息的地方。
他皺眉:“人呢?”
李泉不明所以問:“什麼人?”
魏宿從床上下來,大步走出茅屋,茅屋背靠山壁,眼前是望不儘的密林。
“嗬。”
好樣的。
彆讓他找到他!
李泉小心翼翼望著魏宿:“王爺。”
魏宿重新進到屋內,屋子簡陋,除了一張鋪著茅草的石床再無其他,他環視了一周,發現茅草下有半截紙張。
掀開茅草,裡麵是一張藥方和一瓶藥。
魏宿將床上的茅草全掀開了。
李泉在旁邊瑟瑟發抖,王爺這是怎麼了。
魏宿掀完茅草床又去看其他地方,從牆麵到角落每一個地方都搜了一遍。
整個房子裡真的隻有這瓶藥和這張藥方,除此之外隻言片語都不曾留下。
李泉望著魏宿,王爺是要找什麼嗎?
這個屋子沒彆的東西了。
魏宿麵無表情打開藥方,又笑了一聲。
“李泉,你覺得這個字跡是誰寫的。”
李泉小步湊近仔細看了一遍,他小聲說:“王爺,這個字跡誰都可以寫。”
一筆一畫,板板正正,沒有任何筆鋒也沒任何錯處。
魏宿:“這張紙呢。”
李泉小心後退一步,低頭:“隨處可買。”
魏宿將藥方塞進袖子裡又去看藥瓶,真是難為那人還能找到這麼常見的藥瓶。
普普通通的瓷窯燒製出的普普通通瓷瓶,連窯印都沒有。
他低頭,他的衣服也被換成了他失蹤那天穿的那身,除了手上這一圈包紮的紗布再無任何痕跡。
好手段。
彆讓他找到人。
“主子,屬下來領罪。”
門外,負責此次行動的逢春正跪在外麵,是他的大意和疏忽才導致主子暗疾發作時被行刺,讓主子滾落到林子深處。
魏宿掀開門口那塊拿來當作門的破布。
“逢春,幾日了?”
逢春頭低下去:“七日。”
魏宿:“這個效率本王都能重新做幾次人了。”
逢春閉眼:“請主子降罪。”
李泉見狀撲通一聲跪下。
“王爺息怒,還請王爺給逢春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魏宿抬手,在自己食指上發現一個牙印,很明顯是現咬的。把皮都咬破了,他摸著這個牙印,氣笑了。
他都沒咬那人,那人居然還敢咬他。
“那是一座閣樓,外麵有條溪水,將這個地方找到,找不到就提頭來見我”
逢春:“是。”
逢春走了,魏宿理智稍微回來了些許。
逢春的能力他知道,能讓逢春找這麼久絕對是被什麼絆住了。
“李泉,說吧。”
李泉鬆了一口,開始彙報。
魏宿出事那一刻逢春就開始尋人了,但是國公徐垣帶人至八裡坡,為了掩蓋此事,逢春不得不讓人撤退,改為暗中搜查。
哪知耽擱了一步,等他們尋到山洞時魏宿已經被帶走了。
“帶走您的人隱匿蹤跡的手段十分了得,逢春已經儘力快了卻還是慢了一步,是我們無能。”
魏宿想起帶走自己的人,臉色更沉了。
“接著說。”
李泉:“三日前我們摸到了這裡,放出的黃雀尋到了您,但是聖上在此祈福,重兵之下我們無法靠近。”
魏宿聞言往外走出了一段距離,抬頭,山壁之上一座巍峨的寺院聳立在雲間,正是祥雲寺,皇家寺院。
他皇兄有個習慣,每年二月初都會來祈福,屆時祥雲寺四周無人可踏入。
魏宿閉上眼睛,摸著手指的牙印。
笑意越來越大。
李泉瑟縮了一下。
“王爺,您彆氣壞了身子。”
魏宿看著李泉,氣不打一處來,李泉在他還是皇子的時候就跟著他的,這麼多年膽量一點沒長,他還會殺了他不成。
笑意瞬間收斂,魏宿大步流星往外走。
“讓影一去查八裡坡,那日從那裡過的所有東西,哪怕是條狗都要給我查清楚。”
李泉快步跟上:“是。”
另一邊偽裝成商隊的馬車上,迎生小心給花念喂藥。
“都說不能開窗了,您不僅開窗還洗冷水,您看您都燙成什麼樣了。”
花念咳了幾聲,靠著馬車強撐著精神。
“神醫都說了沒什麼事,吃幾日藥就好了。”
迎生生氣看著花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