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自覺走出兩步:“大膽,魏王殿下也敢攔。”
魏宿覺得他的名聲能在這一天內被花念敗完。
護衛愣住了,魏王。
好像真的是魏王。
魏王他們確實不敢攔,但是魏王怎麼會從內院出來。
花念:“放肆,還不讓開。”
護衛讓開了一條路。
花念伸手:“殿下,請。”
魏宿笑出聲:“花大人請。”
花念收回手,在兩邊護衛疑惑的目光裡慢慢走出去。
兩人從後院來到前麵就座,花念直接坐在了魏宿的位置上。
魏宿看著花念,花念將請帖拿出來:“殿下,這個位置是我的。”
魏宿勾唇,在花念旁邊坐下:“那還請花大人分本王點地方。”
花念朝旁邊讓了點:“好說。”
眾人驚疑不定,這兩人是從哪出現的,就這麼直接落座,視若無人。
他們去看主家。
馮家人捏著手,下麵的小廝上來說了句話,最後麵的男子悄然離席。
花念坐好,看著四周目瞪口呆的人,開始打招呼。
大家紛紛打著哈哈,一邊應付一邊偷偷去看主位上的人,今日來這裡的賓客,大半是馮氏的門生,剩下小半中有一半也和馮氏交情不錯。
馮老夫人看著魏宿和花念,額頭一突一突的,這兩人從哪裡來的。
帖子是送給了魏王,魏王誰家敢不下帖,但是魏宿真來了到讓馮老夫人措手不及,魏王從來不參加這種宴會,這次怎麼就來了。
馮家是主家,花念沒有打招呼,魏宿也沒有。
兩人擠在一張食案後,有些滑稽,在場卻沒有一個人敢笑。
馮老夫人起身。
“老身見過魏王。”
魏宿給自己倒了杯酒,道:“老夫人請起。”
他餘光看著花念,這人又在煮茶。
本朝崇尚飲茶,稱煮茶之事為風雅,所以大部分宴會食案上都會準備一套煮茶的器具,
馮老夫人看著花念。
“花大人。”
花念從茶水中抬頭:“老夫人叫我?”
魏宿將自己的酒喝了。
看著花念裝。
馮老夫人笑著:“花大人,請坐這邊。”
花念看著下人立刻收拾出來的位置,詫異道:“老夫人真是心善。”
魏宿咳了一聲,掩住笑意。
全場寂靜,誰都知道這次宴會並沒有請花念。
馮老夫人頓了會兒,到底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若無其事笑著再請了一遍。
花念:“殿下,麻煩你去那邊。”
魏宿挑眉。
花念將請帖拿出去:“這是我的位置。”
下麵有個人問:“花大人好像沒有請帖吧,這是給魏王的請帖?”
再次寂靜。
花念沒請帖自來那是花念不識趣,但是人到了宴會這句話被當眾說出來無疑是說馮家瞧不上花念,將這件事擺在了明麵上。
馮老夫人看過去,那人是珣國公徐恒,徐家人。
徐家和馮家在新帝登基後開始聯姻。
以前世家之間絕不聯姻,因為新帝的手段過於狠辣,兩家為了保住世家的位置也開始了聯姻,不過內裡如何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花念喝了口剛剛煮好的熱茶。
頓時覺得周身都暖了些。
魏宿伸手:“花大人,給本王一杯。”
花念一頓,給魏宿斟了一杯。
魏宿喝了口,狀似無意開口問:“怎麼不是雲頂銀針啊。”
馮家人被問得一頓。
一個年輕人在席間開口:“魏王要求甚高,雲頂銀針千金一兩,卻有價無市,馮家比不上魏王,自然沒有雲頂銀針。”
馮老夫人立刻嗬斥:“放肆,馮固,誰讓你這麼給魏王說話。”
花念主動給魏宿再斟了一杯茶,眼神掃過魏宿。
看見沒,人家其實也沒拿你當盤菜。
魏宿將茶喝了,對花念一笑。
彼此彼此。
“殿下,花大人,舍兄話語過激,我替他給二位賠禮。”
堂下走進來一位身著青綠衣衫的公子,他斟了酒對著魏宿和花念道:“舍兄多有得罪,還請殿下恕罪。”
會說話的來了。
魏宿看著馮賀,舉起了酒杯。
馮固站出來:“馮賀你唔”
兩個小廝上前將馮固拉了下去。
馮賀給主位上的馮老夫人行禮。
“祖母,園子裡的花開得正豔,今日來是賞花,都聚在這裡反倒耽擱了春光。”
馮老夫人立即笑起來:“瞧我這腦子,大家賞花吧,老身這園子裡的牡丹開得正好”
馮老夫人說著場麵話,花念沒怎麼聽,他戲謔看著魏宿。
魏宿低聲:“今日讓花大人跟本王來倒還委屈花大人了。”
花念:“殿下明日不叫在下跟著便是補償了。”
魏宿一口回絕:“那不行。”
花念心平氣和喝茶。
大家都識趣,一個個都去賞花了。
馮賀過來道:“殿下,這雲頂銀針今年還未開始采摘,去年收成不好,雲頂銀針隻夠進貢,想買也沒貨,是馮家招待不周,還望殿下海涵。”
花念拿著茶的手一頓。
魏宿抬眼“沒貨?”
馮賀歎氣:“不止去年,連著幾年都沒貨,以前這茶還沒有這麼貴,因為稀少逐漸成了千金一兩。”
那這就好玩了。
連著幾年市麵上都沒貨,馮家都找不到的茶,其餘家族能買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如此一來這茶明麵上隻有兩個地方有,皇宮還有花念手裡。
魏宿歪頭,神色認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