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朝上,魏宿上朝並沒有看見花念,他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病得這麼嚴重嗎?那昨晚還有心情給他送了一個香囊。
說起香囊,魏宿叫住了奉先侯。
奉先侯賠笑著:“王爺何事。”
魏宿問:“聽聞侯爺用的墨裡常加香料,不知道是什麼香,可否給本王一些。”
奉先侯驚了會兒。
“王爺若是需要,回去我就差人給您送去。”
魏宿點頭:“要啊,很需要,花大人一身都是香的。”
奉先侯不明白這和花念有什麼關係,他笑了笑沒說話。
魏宿又問:“侯爺家可有未出閣的女眷?”
奉先侯大驚,左右看看連忙道:“王爺,我就,就一個孫女,她,她才八歲,還請王爺放過她。”
魏宿:“”
“本王沒那心思。”
奉先侯鬆了很大一口氣。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魏宿笑了:“侯爺莫緊張,我們來聊聊花大人吧。”
奉先侯一身冷汗。
“王爺想聊什麼。”
就他最小那個兒子任職一事,魏王曾在朝上參了花大人,他頓時不知道魏宿這般是要害他還是要害花大人。
魏宿:“花大人很喜歡香?”
奉先侯點頭:“嗯。”
魏宿拿出一包香料遞給奉先侯:“這種香花大人那裡多嗎?這是他送給本王的。”
奉先侯嗅了一下,頓了會兒道:“王爺,這香料很昂貴,花大人那裡應該也不多。”
魏宿笑出聲:“是嗎。”
奉先侯點頭。
魏宿拍了拍奉先侯的肩膀,隨後走了。
他雖然不懂香,不過他手裡拿到香可不是花念送他的,是逢春拿來做追蹤香的一味原料,二兩銀子就可買,隻要是個香行都能買。
昂貴?
這人跟著花念久了,一把年紀都開始說胡話了,嘴裡沒一個字可信。
看來在奉先侯身上是不可能套出有用的東西了。
他將香放入袖中。
同時在袖中暗袋裡摸到了玉佩,本來想今日還給花念的,看樣子這玉佩還得在他這裡放幾天。
今日朝上熱鬨非凡。
昨夜花大人極大動靜進城,後半夜還差人去請禦醫,這事今日便傳遍了。
花念為何出城,出城做什麼,又如何病重,且今日馮家發喪,馮侍郎突發惡疾去世,一樁樁一件件都讓大家不敢說話,卻又不得不去猜測。
誰都怕下一個會到自己。
魏宿冷冷站在朝上看著所有大臣的麵色,沒了花念,還真不適應。
花念此刻才醒。
燒退了,但是一見風就咳。
柳聞抬著藥進來。
“醒了。”
花念虛弱靠著靠枕:“神醫。”
柳聞:“你可彆叫我神醫,我要真是神醫肯定一劑湯藥就讓你生龍活虎,哪會給你養了這麼多年,還越養越壞。”
花念咳了一聲:“不叫神醫,那叫你二祖父。”
柳聞:“還是神醫吧。”
花念笑著將藥喝了。
柳聞歎氣。
花念的身子當年沒到最壞的地步,花念年輕,將養得好一兩年便能恢複,不過花念這些年不僅沒有好好養身體還一再勞損,硬生生將這副身軀拖成了如今模樣。
這樣不分日夜的操勞,彆說神醫了,神仙來了都治不好。
他歎著氣去準備藥材,讓人給花念熬成藥膳。
柳聞走了,花念問常玉:“魏宿收到香囊有說什麼嗎?”
常玉遲疑了會兒:“魏王問這香貴不貴。”
花念抬眼:“哦?”
常玉也不明白,一個王爺收到東西第一反應居然是問東西貴不貴。
花念輕笑。
笑完道:“給母親說,如果魏宿的人來打聽雲頂銀針,告訴他這茶普天之下除了皇宮,隻有我有。”
常玉不解:“主子,這不是很容易查到嗎?”
花念望著自己手背:“要的就是他查到。”
他還怕魏宿查不到呢。
拿他當餌料,魏宿也需要付出點東西吧。
魏宿下朝回到王府。
逢春上來了。
“王爺,已經查到了。”
魏宿看著結果:“不是宮裡人?”
逢春點頭,李泉一言難儘。
魏宿:“怎麼會不是宮裡人。”
不是宮裡的那就隻有一個結果了。
花念。
“嗬。”
魏宿神色變了幾變,將昨夜花念讓人送來的香囊拿起來。
他嗅了嗅,裡麵的香味很熟悉,不是昨日花念身上的味道,也不是那人磨進墨裡的味道,他再次嗅了嗅:“打水來。”
李泉立刻去打了一盆水,魏宿將香囊浸在水中。
他問:“茶的事查得如何了。”
影一從暗處出來。
“王爺,查清楚了,這茶宮外隻有花大人有,與花大人交好的人也查了,據珍寶樓的掌櫃說,這茶因為是花大人所愛,每年進貢之餘的量全被花大人的母親留給了花大人,而與花大人相熟幾人府內並沒有此茶。”
所以花念並未將茶贈與彆人過,宮內的茶也查過了,全都合數。
所以是花念找人搞他。
那人與他說的過往是真的,花念那日也在邀月樓,兩人說不定認識。
香囊泡了水,香氣漸漸淡了很多,加上水的左右,開始散發出一種清香,魏宿將自己發絲浸進去。
浸了一刻鐘左右才拿出來,等頭發乾了以後他聞了聞
魏宿眼眸暗了,這就是那人那日倒在他身上睡著時,對方發絲上的香氣。
魏宿想到這裡立刻出門。
李泉:“王爺你去哪?”
魏宿沒搭理李泉,出門上馬,縱馬越過長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