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舊塵山穀人來人往,柳枝發起了新芽,冰雪消融透出一抹新縷,街道上吆喝聲叫賣聲絡繹不絕。
萬花樓自從上次被宮門肅清之後低調了許多,但依舊是男人們的天堂。
蕭啟和宮遠徵一進萬花樓就被老鴇熱情的招呼了,老鴇看著門口停著的宮門的馬車,人精一般:“二位爺看著眼生,是第一次來吧,最近樓裡新來了姑娘,乾淨著呢,二位爺要不要試試?”
說著,還不忘動手動腳…
宮遠徵閃身躲開,那老鴇的手放到了蕭啟的盔甲上,冰冷的讓她瑟縮了一下。
宮遠徵在蕭啟身後,眼底閃過一絲惡劣,但想到正事:“聽說,萬花樓近日新來了一個花魁。”
老鴇一聽,臉色一僵,但隨即又不動聲色的笑道:“客官竟是為了紅衣來的,這可真是不巧了,紅衣今日有客,不如我安排幾個一等一的美人來伺候爺。”
宮遠徵有些嫌棄的屏息,目光看向蕭啟,眉梢微挑,拿出你之前剛剛見到我的氣勢來。
蕭啟會意,一把將老鴇揮開,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今日小爺我見不到紅衣,你們萬花樓,就彆乾了!”
台上的歌舞都停了下來,許多恩客眼看這是要鬨事,膽大的看熱鬨,膽小的直接離開了。
蕭啟在洛陽城最大的千金樓都是有名的存在,風流浪子的稱呼可不是隨意得來的,青樓這點小門道,他摸的最清楚。
燕郊:要不是我不在,誰比誰清楚?
蕭啟:主子,還是你清楚!
燕郊:哼…
老鴇從地上爬起來,看著蕭啟一臉不好惹的樣子,又顧及著門口宮門的馬車,心下暗自難辦。
就在這時,一個龜公從樓上急急的下來,到老鴇耳邊耳語了一番,老鴇臉上立馬掛上了笑:“兩位爺,是老奴我一時疏忽,你看著,紅衣今日有沒有接客我都記岔了,兩位爺隨我來。”
蕭啟一身盔甲本就讓樓中恩客和女子們紛紛側目,如今又被老鴇請著上樓,恩客們都羨慕的看著蕭啟,而女子們卻不知道該羨慕誰了。
這樣的爺,給她們,她們也是願意的,就算不給錢也願意…
樓下大廳鬨這一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而二樓角落的一處房間裡。
宮遙徵坐在上官淺對麵,目光卻落在了上官淺身後寒鴉拾身後的少女身上。
歲錦自從見宮遙徵被上官淺帶上來之後,便目不轉睛的看著宮遙徵,若不是寒鴉拾把她按住了,她早就衝上去了。
“二小姐在看什麼?”上官淺順著宮遙徵的目光看向歲錦。
“在看故人!”雖然外貌不同了,但宮遙徵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歲錦。
至於怎麼認出來的,可能是那目光中的清澈的……
上官淺想到二小姐和上官小姐曾經的往事,也不意外二小姐的這句話。
宮遙徵做了一個她們在現代經常會做的暗號,給了歲錦一個安心的眼神,讓她先不要激動。
歲錦眼眶微濕潤,躲在了寒鴉拾的身後,這段時間她也知道,阿遙在這個世界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她不能拖她的後腿。
“這次來了多少人?”
“傾巢而出!”上官淺目光認真的看著宮遙徵,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
但是很顯然,宮遙徵並沒有表現出她想象中的驚訝,反而十分理所當然。
宮遙徵微微挑眉,眸子閃過精光:“你的人有多少?”
“各占一半。”上官淺有些不明白宮遙徵究竟要做什麼了。
“將自己的人藏好,給你個機會讓無鋒進入宮門,讓他們體會一場盛宴!”宮遙徵手中轉著杯子,笑容中帶著黑漆漆的殺意。
“你想做什麼?”上官淺覺得,麵對二小姐還是直言不諱的好。
“碳烤無鋒!”宮遙徵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讓在坐的無鋒後背冒了冷汗,其中深受其害的有寒鴉肆和寒鴉拾以及…寒鴉捌…
寒鴉陸表示,二小姐人挺好的啊,你們怎麼都這樣一副表情?
眾人齊刷刷看向他……
宮遙徵也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上官淺微微皺了皺眉頭:“二小姐這是,準備啟用無量流火?”
除了無量流火,她想不到什麼東西可以讓無鋒全軍覆沒。
“殺雞焉用牛刀?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什麼叫做火力覆蓋,到時候記得躲著點。”宮遙徵神秘一笑。
“好,那就…合作愉快!”上官淺舉起茶杯,一臉笑意。
宮遙徵舉起茶杯,卻是頓了頓:“我這麼多寒鴉在你那邊,你是不是也該給我個人?”
上官淺一時間不太明白宮遙徵的話,神情變了變:“二小姐的意思是?”
“我要她!”宮遙徵伸手指向歲錦。
歲錦眼睛一亮,眸子中冒著星星,她就知道阿遙不會忘記還有她。
上官淺看向歲錦,有些為難:“這是首領讓我帶過來,控製寒鴉……”
但隨即,她收到了宮遙徵的眼神,眼神中帶著看傻子的意味。
你要用什麼控製寒鴉?都是自己人,說什麼兩家話?解藥不是給你了嗎?
更何況,點竹能不能活到你回去,還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