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課一上完她就直接趴下了,她其實是想要強撐著做一下練習冊的。
可是鈴聲一響她的意誌力仿佛就被徹底擊潰了一樣,而旁邊的徐箋川則是直接勾住她後麵的領子,將她的上半身從桌子上抬起來,然後往她嘴巴裡麵塞了一顆糖。
甜了沒三秒,一股直衝腦門的酸味差點沒把她當場送走。
林荷衣:“!!!!”她捂住嘴強忍著把糖吐出來的衝動,一雙杏眼瞪得又大又圓,像是隻炸毛的貓。
抬眼就看見徐箋川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氣得想打他,他怎麼這麼賤啊?
他再笑了幾聲之後就收斂了笑意,咳嗽了一下,非常嚴肅道:“林荷衣同學,我現在是在監督你學習。”
林荷衣:“……”那我真的是謝謝你。
不過有一說一,被他這麼一攪和,她還真的就不困了。
於是從抽屜裡麵抽出卷子做了起來。
——
最後一節課下課的時候,懷瑾過來找她了,這幾天她都是和瀾生一起放學回家的,懷瑾見到她從教室裡麵出來,直接抓住她的手,語氣有些委屈道:“你最近怎麼都不等我?”
其實她是有等過他的,隻不過每次她去找他,他都和另一個女生在一起,她不知道她該以什麼樣的方式上前,不管怎樣都會顯得很怪很尷尬,她真的非常害怕尷尬。
“我…我看你最近都有事。”
和懷瑾站在一起的那個女生是文精班的蔣欣怡,我從瀾生的口中得知的,這個女生最近半個月一直在追懷瑾,兩個人相處的很不錯,那個女生一看就是那種很健談的人,懷瑾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笑得也很開心。
兩個人在一起可能隻是時間問題,懷瑾沒有女朋友的時候,他們之間再怎麼親密都可以說是發小之間的親密,但懷瑾一但有了女朋友,那些過去的親密都變得不太合適了。
“我最近是有些忙,最近學校不是有籃球賽嗎?我被他們推出來當隊長了。”懷瑾抹了把臉,委委屈屈地抱怨道:“他們都跑得快,剩下的雜事全都要我來做。”
“走吧走吧,我都快要餓死了,今天來我家吃飯,我媽今天會包豬肉餃子。”然後又是對著她的頭一通亂揉:“忙過這個星期就差不多了,這一個星期就算了,以後要是還不等我,我就會生氣了。”
林荷衣頂著一頭被他揉亂的頭發,小聲地問了一句:“瀾生呢?不等他嗎?”
懷瑾的笑容很明顯地頓了頓,但是很快又恢複了原樣,讓林荷衣有些懷疑剛才的那一瞬間是她的錯覺:。
“這幾天都是和他一起走的嗎?”懷瑾問道。
林荷衣點了點頭,他捏了捏她被他握住的那隻手:“那怪不得了,你以前從來不問他的。”
“他隊裡麵有事,被教練選去參賽了。”
瀾生經常不在的原因就是這樣,他和以前的她一樣,大部分的時間要去訓練,所以沒有看到瀾生的時候她都會下意識地認為他去參加比賽了。
而且最近這幾個月是比賽的高發季,可能過了這幾個月瀾生就不會那麼頻繁地去參加比賽了。
隻不過這幾天都是瀾生陪著她,他突然不在了她有些不太習慣。
又重新坐上了她習慣的摩托車後座,她卻突然有些局促了起來,她不知道她應不應該抱住懷瑾的腰,猶豫了一下,她選擇攥住他校服的衣角,卻被懷瑾拉著手臂環在他的腰上。
“笨一一,又發呆了是不是?抱緊了,彆摔了。”
然後頭盔又是不由分說地扣在了她的腦袋上,風聲在她耳邊呼嘯而過。
“懷瑾,我們會是永遠的朋友嗎?”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問出這樣一句話。
可能是害怕吧,哪怕知道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在變化的,家人、朋友、愛人,所有的一切情感都會消逝,她以為她接受了,但是在那一天沒有真正到來之前,她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恐懼。
畢竟這是懷瑾啊。
她現在能做的隻有學著像聖第亞哥一樣去克服,變成更加勇敢的人。
當她問到這一句的時候,懷瑾卻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