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向來寵愛這個和妻子樣貌相似的女兒,沒有一句責怪,繼續帶著顧婉兒朝著顧振風工作的學校走去。
等到了學校,就看到了在保安室裡看書的顧振風。
他昨日寄了信,出於對家人的了解,他一大早就在學校的保安室等著。
“大哥……”
聽到顧婉兒的聲音,顧振風當即將視線從書中移開,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看到比自己離家時,瘦了些許的顧婉兒,顧振風眉心微微皺起。
他將手中的書放下,對著保安室的人打了個招呼,緊接著就朝著顧婉兒他們的方向走去。
“爹,婉兒看起來好像瘦了不少,這些天家裡都發生了什麼,怎麼婷兒突然跑過來找我?”
因為年紀相差較大,再加上顧振風的性格內斂,和顧婷兒的關係並不是很親近。
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特彆事,他相信,以顧婷兒和自己生疏的模樣,根本不會主動來找自己。
顧澤木沒有立刻回答。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保安室,壓低聲音,有些為難的說道,“都是些家事。”
“家醜不可外揚,還是換個說話的地方吧!”
顧振風從顧澤木的話語中察覺到了幾分異樣。
他眉心緊緊皺起,大腦飛速的運轉,試圖搞清楚自家父親口中說的家醜不可外揚,指的是什麼。
顧振風心裡困惑,但麵上依舊是一副冷淡的模樣。
看起來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顧澤木習慣了自家兒子這副樣子,也沒有多說什麼,跟在他的身後,去到了一個安靜的小樹林。
現在是上課時間,小樹林裡除了一些鳥雀並沒有其他的存在。
顧振風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顧澤木,“到底什麼情況?”
“前段時間,顧婷兒推婉兒下水,多虧有人救了婉兒,不然你妹妹現在就已經沒了。”
“我們顧慮著家人的情誼,並沒有太多計較這件事,隻是你阿爺本就不喜歡顧婷兒,又發生這樣殘害手足的事,他就想讓你大伯將顧婷兒嫁出去。”
“顧婷兒對人選不太滿意,捅傷了你大伯。”
難怪她會跑來找自己。
住在村裡的其他兄弟們肯定已經知道顧婷兒做的事,而不知道的隻有自己和振華振玨。
他們兩人都在外地。
顧婷兒一時半會兒根本找不到人,隻能來找自己幫忙。
幸好自己覺得奇怪,並沒有將錢給顧婷兒。
顧振風皺著眉頭,沉思片刻問道,“阿爺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顧婷兒幾次三番動手傷人,已經觸犯了法律,完全可以報警!”
但阿爺身為大家長,顧及顧家的麵子,不一定願意這麼處理。
顧振風自然也不會擅作主張。
“你阿爺的意思是,讓顧婷兒自生自滅,以後顧家就當做沒有這個人存在。”
顧婉兒並不知道阿爺的打算。
她從顧澤木口中得知顧誌剛的想法,當即皺了皺眉頭。
顧婷兒的性子明顯有些扭曲。
就算顧家不去找她的麻煩,給她機會離開,她以後也會想辦法報複顧家。
書中就是如此。
大哥因為顧婷兒沒了胳膊和腿,成了殘疾人,無法繼續參加高考,也不能參與那些他感興趣的研究。
二哥則是差點被顧婷兒害的上軍事法庭,退伍後,整個人都了無生趣,沉默寡言。
小哥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原本跟著運輸隊,見識了不少大城市的風景。
在改革開放,允許做生意後,當即決定下海做生意。
卻被顧婷兒的男人幾次算計。
不僅沒有能掙到錢,改善家裡的生活,反而還成了偷錢的罪犯。
而這不過是顧家悲慘結局的一部分。
整個顧家,除了顧婷兒,竟然沒有一個人的結局是好的。
她一開始試圖和顧婷兒改善關係,也是顧慮顧婷兒的男人肖思遠的背景。
可眼下既然已經得罪了顧婷兒,那不如乾脆將人摁到底。
“爹,大哥,婷兒姐對大伯都能下這樣的狠手,她以後會不會報複我們啊?”
顧婉兒故意做出一副擔憂的樣子。
她希望自己的提醒,可以讓顧澤木他們改變主意。
顧澤木思考了下,覺得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
但顧婷兒傷的人是顧澤海,他就算報警,要是顧澤海不配合,恐怕也不好處理。
而自家女兒落水的事,已經過去有些時日,沒什麼證據,報警恐怕警察也不會受理。
短短的幾秒,顧澤木思考了很多。
看著女兒糾結的神色,他帶著幾分安撫的味道說道,“不必擔心,爹會把這件事處理好的。”
“顧老師……顧老師,你屋子裡有賊……”
顧振風住的是學校安排的宿舍。
屋子的麵積不大,但五臟俱全,他一個人生活也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