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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魚到家的時候,江老爺子正在後花園澆水。
她直接找了過來。
保姆看到了她,忙笑道:“小魚回來了?聽老爺子說,你最近醫院學校兩頭跑的,累的很。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給你好好補補。”
保姆姓於,還是當初知魚的媽媽從於家帶來的。
這些年對知魚一直很好。
知魚對她也很是客氣。
這會兒笑著道:“於姨,我想吃排骨,你做的排骨最好吃了。”
於姨立即就高興了:“好啊。我現在就去給你做。”
看出知魚要去找老爺子,還悄聲提醒了兩句:“老爺子今早起來心情就不大好,小魚你小心些。”
她笑著點了點頭。
直奔後花園。
老爺子江遠年紀大了,前些年退下來後就天天在家澆澆花。
彆看現在修身養性的,老爺子年輕時候也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知魚走近,喊了句:“爺爺。”
江遠看過去,不讚同道:“瘦了。早和你說了,你就待在你們學校牽頭的那個心臟病實驗室就行了,你非還要去醫院。把自己都給累瘦了。”
知魚順著說了兩句:“我畢竟是學醫的嘛,學的那麼好,不下點臨床多可惜?再說了,您不是都和我們院長打過招呼了嗎?我排班就那麼幾天。”
這話說的不軟不硬的。
江遠冷哼一聲:“怎麼,你嫌我這個老頭子插手你的事?”
“怎麼會呢。爺爺疼孫女,孫女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嫌棄呢。就是想說,爺爺哪老了,這不什麼事都知道嗎?”
寒意料峭。
裹著一陣冷風吹過,江遠被嗆的咳了兩聲。
知魚接過了他手中的水壺,拍了拍江遠的背:“爺爺,您上次的體檢報告我看了,您年輕時候煙抽的太多,酒也喝的太猛,肺有些小問題,不是讓您多注意嗎,這又往風口站的,多不好。”
“就你這天天陰陽怪氣,還管我站不站風口?我遲早被你氣的少活兩年!”
知魚拍背的手短暫的停頓了下,她說:“爺爺,江婉和謝辭安的事是你安排的嗎?”
老爺子不咳嗽了。
原本站在一旁的傭人們也都下去了。
“你就為這事回來的?”
知魚沒說話,隻是提著水壺跟著老爺子後麵走著,聽老爺子說:“不是我安排的,但我知道這事。”
“小魚啊,這事,是辭安的媽媽親自找過來說的。你也知道,謝家沒麵上那麼平靜,爭權奪利的不在少數。你二叔位高,我們倆家關係又不錯。辭安和江婉從各方麵來講,都是個不錯的選擇。”
她一直都知道謝辭安的媽媽周舟不喜歡她。
也不是一直。
她爸媽還在的時候,還是很喜歡她的。
開過好幾次玩笑,說讓他們長大後在一起。
後來她爸媽犧牲了,謝辭安的媽媽對她就淡了。
周舟也從未當眾給過她難堪,甚至,在有人刁難她的時候,還會幫她說幾句話。
可是卻早就沒了當初的親近,變成了疏離的禮貌。
她年少時也曾嬌縱愛笑,畢竟是父母從小寵到大的公主。可在父母犧牲後,她親耳聽著周舟握著江婉的手說:“婉婉不愧是江家的千金,溫婉嫻靜又端莊大方的,以後哪家的小子娶到你可算是有福了。”
知魚還是沒說話。
老爺子回了回頭,握住了知魚的手,拍了拍:“小魚啊,委屈你了。”
風過無聲。
知魚抽出了手,“我要是不想受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