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法醫將這個結果公布出來的時候,知魚一臉的不可置信。
雖然,小時候父母被調任外地,沒有一直陪在她身邊。
可或許是血緣間的特殊性,他們一直很親密。
尤其是,後來知魚父母重新被調任回京了。
那會兒知魚都已經讀初中了。
這個年紀的小姑娘一般都會有些彆扭,和家裡人不是特彆的親近。
但是知魚不會,她始終和父母關係很親近很好。
可惜,他們的親緣僅僅維持了十七年。
知魚父母位高,每年的體檢都是必不可少的,但凡咳嗽一聲,身邊的助理都會立即請醫生。
像心臟病這樣的,但凡他們真有這個病史,知魚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就因為這個,知魚填報誌願的時候,義無反顧的學了醫。
其實一開始,知魚是想走提前批報法醫的。
但是被老爺子攔下來了,老爺子振振有詞的:“誰許你學這個的?女孩子家學個輕鬆的專業,以後找份體麵的工作,清清閒閒的嫁個好人家。日後相夫教子,走出去也體麵。”
知魚咬著牙一步未退。
那會兒的她,其實已經和年少時很不同了。
脾氣溫和、性子和順,溫婉和煦。
隻有這件事,讓人重新記起了她年少時的影子。
最後還是老爺子退了一步,說了句:“學醫可以,但是法醫不行。你要學醫我也不攔著你,等以後畢業了,就在醫學院教教書。醫院太累了。”
時至今日,知魚早已忘了當初為了反抗老爺子所吃的苦了。
人不能一直活在過去的痛苦裡,可這過去的痛苦偏偏充滿疑點。
隻有徹頭徹尾的理清了這個疑點,知魚覺得,自己才能真正走出來。
麵對江知魚這個得意弟子,張曉也沒有隱瞞:“我托人打聽了一下。”
知魚坐直了身子:“怎麼了?”
張曉歎氣:“說是,有家大企業決定撤資了。”
國內心臟病實驗室的好多研究是有企業注資的。
隨著原研藥專利保護期的到期,很多本土企業開始大批量的注資。
張曉的實驗室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得到了幾家大企業的注資。
知魚皺了皺眉:“哪家?當初不是談好的嗎?”
張曉麵上也有著可惜,不過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具體是哪家企業那人也沒透露。談好又怎麼樣?還有項目做到一半被叫停的呢,還有項目做完了被摘桃子的。我們這已經算好的了。”
知魚看著張曉喝完了杯子裡的溫水,才再次開口:“那老師,是不是再有藥企注資進來就行了?”
“差不多。”
張曉苦笑一聲:“但是小魚,這不是件容易的事。研究本就燒錢,有些企業就算想投資,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而有錢投資的,他們的選擇麵也會更廣,不一定會選擇我們。畢竟,我們研究的是心臟病的早期診斷與預警。”
“小魚,我知道你對這個項目很用心。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再想想辦法,要是實在不行,就隻能更換選題了。”
知魚垂在身側的手攥的緊緊。
差不多也到吃午飯時間了,張曉主動道:“走,去食堂吃點?老師請客。”
知魚也跟著站起了身,拒絕道:“不了。我先回去了。”
張曉也沒有強留。
她年輕時候是援疆醫生。
對那邊有很深的感情。
直到現在,也依舊保持著每月彙款支援的習慣。
身上總共也沒幾個錢。
出了醫院,知魚直奔江家。
江家是有藥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