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卡迪大魔鬼?!”
喬帥上一世也在現實中見過杜卡迪大魔鬼,充滿肌肉感的線條與時尚霸氣的外觀,人體工學與機車完美融合,渾然一體的工業質感、2.9破百的速度帶來的推背感及動輒二三十萬的現價,都叫人望而生畏。
杜卡迪大魔鬼屬於機車控眼中的“蘭博基尼”,而機車控罕見地不分性彆。
但喬帥不是機車控,而是金錢控。越缺什麼越會被控,機車是一種夢想,夢想之所以是夢想,是因為看不見又摸不著,機車更好實現,看得見也摸得著,想帶走先花光積蓄&bp;,等維護時再賣房。
奢飾品是窮人的夢想、富人的玩具,四舍五入,窮人的夢想就是玩具,華麗、易碎又昂貴。
“你也玩機車?!”戈爾迪正試戴頭盔,來自意大利AVAV,一個頭盔抵得上兩輛國產摩托。
“為什麼你的是粉紅色?”
像這樣酷颯的少女不應該是純黑色麼,粉紅少女心什麼的反差也太大了。
“我爸送的成人禮,沒得選。”
喬帥回憶自己的成人禮,父母送了—好吧,窮人家哪來的繁文縟節?
“商標怎麼不是Ducat麼?”
這輛杜卡迪大魔鬼車頭標竟然是Allera。
“Allera就是我,這輛車是定製款,”戈爾迪不好意思地笑了,“家裡還有三輛黑色。”
不用懷疑了,絕對是菜地富婆升級版小富婆plu。
“我去年買了個表。”
“我買的是百達翡麗,你呢?!”
“心電監護儀,你的隻能看時間,我的能看到你還剩下多少時間。”
“哇!好酷啊。我一個表才剛到百萬,你的肯定更貴!”
喬帥忍不住閉上雙眼,這天沒法子聊了,有錢人都這麼愛紮人心麼,你用一套房去傷透我心房,要不要這麼精準。
“一點都不貴,我家境貧寒。”
又不打算泡/炮,更沒有裝逼的心情,何況在一個真富婆麵前,會顯得愚蠢。
戈爾迪略帶同情地望著他,這眼神喬帥讀出了憐憫,有點破防,“難道你家裡隻有一座小礦山?”
小礦山。
小礦山。
小礦山。
此處有回音。
不算重生這兩天,光上一世的三十七年,喬帥受到的暴擊都沒今天大,聽過老王的一個小目標,也聽過老馬的對錢沒有興趣,但再怎麼裝都有跡可循,哪像今天這樣,不動聲色、樸實無華,破綻一點沒有,這個金發少女很單純,她好像是真這麼覺得,就因為這樣,反而傷害性無限增大。
窮不是什麼罪,但真的是一種病。
戈爾迪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個病入膏肓的晚期癌症患者,無可救藥那種。
你地大物博了不起啊,還我遠東,還我海參崴。
“戴上。”
戈爾迪都沒思考就毅然地將唯一保命的頭盔給了喬帥&bp;,把他感動地稀裡嘩啦。
“我爸說,做任何危險動作都用不著防護措施,否則沒有意義,要麼生要麼死。”
瞬間,喬帥就感覺頭盔不香了,戈爾迪不好看了。
搭個順風車罷了,玩命乾嘛。
你爸也太勇了,是俄羅斯人,那沒事了。
“你爸還會開車,須知某個時候不做防護措施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
喬帥執意不肯戴頭盔,為了僅剩的尊嚴,“頭盔你自己戴,我不怕死,不過你騎慢點,好不容易在國內混個駕照,不容易。”
“我是俄羅斯駕照,這裡不能用國際護照麼?”
“……”喬帥一條腿停在半空中,“交警不攔你?!”
“他們隻會說烏拉,一句俄語都說不全。”
都怪蘇聯翻臉太快,否則俄語完全可以取代英語的地位,國內也能多一些俄羅斯新娘。
中國男人和俄羅斯新娘之間,隻差一個語種。
喬帥打算替中國男人爭口氣,毅然決然地跨上了後座,一想到背後無遮無靠,馬路上的一粒多餘的石子就足以要了命,後怕是正常的。
“抓緊了!”
“等一下,我想留個遺言,不,留句話—如果真出事,一定不要讓我臉著地。”
原本是開玩笑,調節氣氛,誰知道俄羅斯人實誠,竟然真的在思考,最後鄭重其事地回複道,“做不到。”
“?”
“我有個堂哥就是坐人家機車死掉的,後座,事故發生時,他會像拋物線一樣落在車頭前方,而機車會由於慣性直接騎著他的後腦勺,最後碾壓全身。”
“??”
“你的臉一定會先著地,這是慣性決定的。”
好吧,牛頓確實牛。
喬帥一咬牙,屁股剛挨上,機車就等不及啟動了,為了不被甩出去,雙手立時就摟住了對方的腰,腰很細,肉也堅實,硬邦邦的,如資本家的心腸,還來不及感概,推背感瞬間襲來,腦袋撞上她的後脊梁,有點迷糊了,伸手一抓,麻團麼,為了確認,還碰了碰,心突突地狂跳,要死了要死了…
“彆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