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帥可沒進貨渠道,更沒打算當職業,頂多算個兼職,野生賣魚強,許多釣魚發燒友也會拿釣來的戰利品拿去賣,補貼家用,而且野生的東西最受市場歡迎,有價無市,而他要的就是無本經營,一本萬利,畢竟再便宜的進價都比不上白嫖。
在白嫖大自然上,人類一直名列前茅。
喬帥繼續在雜貨房淘金,魚竿、浮標之類可以忽略不計,又找了十分鐘才停下來思考,還需要幾個大紅盆和大紅桶,家裡隻有喬父的洗腳桶可以用,可喬帥怕喬父的腳氣會熏死魚&bp;,果斷選擇—白嫖吳濤&bp;,有幾個算幾個,不夠再去市場上買,這也讓他意識到那個嚴峻的問題,不是所有東西都能白嫖。
“你在找什麼?!”
喬帥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冷靜下來,竟聽出喬父語氣中的心虛,有貓膩,於是他決定鋌而走險,詐一詐,“終於被你發現我的真實身份了,我就是—愛和正義的,漢服美少男戰士,我要代表嫦娥,消滅你!”
這麼中二的台詞經靈魂三十七歲的喬帥一說,更二了。
“你又玩遊戲了?”
“爸,你的秘密都已經被我發現了,”喬帥換上了一副小人得誌的表情,“你不表示表示?”
“是你媽派你來的?!”
“當然是麗萍太君派我來的。”
“想詐我,也不看看你爹姓什麼!”
“姓喬怎麼了?”喬帥也有點疑惑,莫非喬家出過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不怎麼&bp;,不過,你媽若是發現,一定會親自動手,絕不會派人。”
“你這麼肯定?”
不愧是夫妻。
“她和我一樣摳,不找你,還能省點跑腿費。”
喬父二話不說,從襪子裡掏出一百塊錢,“你知我知,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然後,喬父瀟灑地走開,仿佛一個莫得感情的冷酷殺手。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喬帥這下更欣慰了,到現在他都不了解自己知道的是什麼秘密,然而封口費已經到賬,由衷地感慨果然是一家人,不用做親子鑒定的那種。
一百塊不多,也是靠實力掙(騙)來的。
才剛走出去,錢還沒揣進兜,就看到麗萍太君在準備做中飯&bp;,骨頭湯已經出了水,海帶也洗淨了,正打算放進高壓鍋,陽台上,三眼煤爐裡煤已然燒得通紅,正冒著濃煙。
喬帥看著三眼煤爐,像看古董一樣,十六年後,幾乎沒有人家用煤爐燒飯了,取而代之的是燃氣、天然氣等清潔能源,用煤爐無一例外都會被投訴。
這還不算什麼,連農村土灶都被剝奪了使用權,用專家的話說,農民都是百萬富翁,用得起氣,實在不行就把房子、土地租了。
說實話,聽到這話,喬帥很有打死他們的心,但現在再想起,心態平和多了—洗乾淨屁屁,滿清十大酷刑,挑一個吧?
取締的理由太多了,一是國際上針對發展中國家的陽謀即碳排放標準,二是原始生火方式的確汙染環境&bp;,三是燃氣公司即將登上曆史舞台。
“媽,這煤爐以後彆扔,博物館會收。”
麗萍太君杏眼一瞪,走過來二話不說就搶走了剛捂熱乎的一百塊,“錢給我,煤爐是你的&bp;,找博物館要錢去。”
“要不到,博物館比我還不要臉,拿傳國玉璽去,都隻給五百,頂多加一麵錦旗,還不報銷來回路費。”
喬父的臉色忽冷忽熱,幾乎能聽見臉在說話,那是咱的私房錢啊。
“你和你爸在雜物房嘀咕什麼呢?”
“他支持我創業,打算帶我去捕魚,拿到市場上去賣,他認識幾個好地方,薅大自然羊毛,賺的都是自己的。”
喬母冷哼一聲,“你彆聽他的,他不過找個由頭去釣魚,如果沒和我結婚,他現在就是個釣魚佬。”
“老佛爺教訓的是。”
“既然媽不讓爸去,支援我幾個水桶水盆總行吧,魚最重要的就是新鮮,死魚隻能找飯店收。”
“兒子出息了,連這種秘辛都知道。”
秘辛個鬼,全中國都知道這種潛規則。
“差多少問你爸要&bp;。”
喬帥假裝委屈地撒嬌道,“你們還真舍得讓我一個人去河裡撈魚?”
“為什麼舍不得,你是去撈魚,撈的又不是鯊魚。”
“你又不是不會遊泳,有吳濤在,他水性好,淹不死你。”
“以你爸膽小的個性,他選的地兒百分百安全。”
喬帥不以為意,冷哼道,“百分百安全您也信,那我是咋出生的?!”
麗萍太君氣得大呼,“老喬,看到我搓衣板沒?!”
很快,狗腿子喬公公就屁顛屁顛地拿來了搓衣板,雙手奉上,“這兒呢。”
“你跪下。”
“我憑什麼跪下?”
“子債父償,誰讓你沒做好安全措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