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地道,公司都是現編的,”小黑子望著喬帥二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嗤之以鼻道,“誰見過十八歲的銷售經理?名片都是衛生紙寫的草。”
“我倒覺得他挺真誠的,他賣的比最低的市場價還低,而且是真正的野生,”二狗子替喬帥辯駁,“去彆家店,給的價格更高,不知道為什麼來咱這?!”
這時,汪奇勇大喇喇地走過來,給二人各遞了根中華,義正言辭道,“今後,他有多少咱要多少,這小子,將來大有可為。”
“?”
“你以為他會不曉得,咱猜到了他的真實身份,可他更曉得,咱一定會要了他的貨。貨不論出路,隻要不是非法所得,為什麼不要?”
小黑子不解,“他乾嘛冒充什麼經理?一看就是學生黨。”
誠然,喬帥的相貌冒充成年人本就是一戳就破的謊言。
“你會從一個學生手中買來曆不明的貨?”
“會啊。”
“我不會。”二狗子搖頭。
汪奇勇嘬了口菊為,心道好煙,能舍得給人發菊為這種高檔煙的一定是某個富貴人家吧,這人想必是個紈絝,為人處世圓滑,值得交往。
“甭管他有什麼目的,又是什麼身份,隻要不給咱帶來任何損失,你們一定好好配合,錢款能日結一定日結,給人家留個好印象,說不定以後有大用。”
“勇哥真是高瞻遠矚,佩服。”
二狗子默默點了個讚。
“這事老板不問,你們也不要說,他說什麼公司就什麼公司,管他真的假的。”
小黑子和二狗子相視一笑。
“好的,勇哥。”
而另一頭的高速上,吳濤踩著三輪如明星踩縫紉機般綿軟無力,許是太疲乏,開得歪七扭八,筆走龍蛇,像極了行書,喬經理擔心這樣下去白重生一回,一腳踹他下車,自己承擔起人力車夫。
“喬哥,我有點擔心,咱倆這模樣太年輕,你又非說自己是經理,能騙過他們嗎?”
“鐵定不能。”
“呃,”吳濤被喬帥的坦誠嚇醒,“會不會報警?”
“報個屁,我這麼說是給大家台階下,他謝咱還來不及呢!”
“?”
“我問你,咱的貨正不正?”
“正啊,咱現偷的。”
“偷什麼偷,那是大自然的饋贈,咱好心接收而已,都是無主的。這都算偷,人類不就是最大的賊。”
“有點歪理,不過聽著沒毛病。”
“我們是大自然的中介,收點手續費怎麼了?他們也沒吃虧,我報的價格絕對全市最低,至於貨是怎麼來的,人家不用在乎。咱倆也不怕查,雖然村民認定是他們的,但不是他們養殖的這是事實。”
“可喬哥,咱為撒子不按正常的價格賣,掙更多啊?”
“我沒那麼多時間,這樣來錢快,而且穩定。這事大家心知肚明,你彆戳破&bp;,另外,明天聯係你二表哥,以後海鮮館的生意就交給你倆,以後你就是公司的銷售經理,二表哥是給你打工的。聽到沒,桃子?”
“我不叫桃子,請叫我吳經理。”
喬帥心裡想,你倒是挺會順杆爬,解決了苦力強的問題,身心都放鬆了下來,實際上,不論是賣菜還是賣魚,都不是他未來會從事的行業,雖然這兩樣做得好,做個富家翁妥妥的,可是重來一世,更想做一番大事業。
世界首富、華夏首富壓根想都沒想過,徽省首富是他追逐的極限。
為什麼?
喬帥不是嫌錢多,而是有自己的考量。首富什麼的太辛苦了,今天姓王,明天姓馬,後天姓鐘,來來去去跟搶車位似的。
某個階段的首富說過,做千億富豪、百億富豪是最不幸福的,恰恰最幸福的是十億到百億之間的。
又是為什麼?
惦記的人沒彆的富豪那麼多啊。
你當普通富豪的時候,錢是你一個人的,一旦錢太多,就成了他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企業做得大又怎樣,免不了被二代們盯上摘桃子。辛辛苦苦一輩子,都是給彆人做嫁衣,何苦?
所以,在喬帥眼裡,做個徽省首富已經是在擺爛了,但他有底線,再差也得舒城首富,不能再低了,要不然多給重生者丟臉啊。
中途踩累了,又換回吳濤。
迷迷糊糊間,想東又想西,喬帥靠在靠背睡著了,還打起了呼嚕。
吳濤看了眼他的睡相,搞不懂明明自己才是最辛苦的那個,怎麼他比看上去更累。
不過,想到二表哥即將成為他的員工,嘴角不禁上揚。
孫賊&bp;,你也有今天。
第二天上午,吳濤樂滋滋地領著員工來到“潛龍山莊”大門口找大老板述職。
“二表哥,這就是我們公司的幕後黑手,我同學兼義父喬哥。”
“黑手哥,我叫王坤鵬。”
喬帥臉都黑了,會不會用成語,不會彆踏馬瞎用&bp;,於是他仰視著小王,脖子都酸了,“白瞎了你的姓。”
“???”
“188男團,不胖不瘦,瘦中有肉,工地、夜總會雙學位人才,唉,有沒有經紀人找你做艾薇男藝人?”
“表弟,艾薇是啥?!”
“連艾薇都不知道,就有了孩子,你踏馬天生大冤種啊。”喬帥小聲嗶嗶,不敢正麵交鋒,敵我懸殊太大,他肯定打不過。
喬帥咳嗽一聲,“既然沒人捧你當明星,賣魚也一樣。參加過麵試沒,介紹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