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舒爾的臉紅的像煮熟的蝦一般,她垂著頭老老實實地跟在小德子的身後走上了朱雀台。
有什麼比偷窺還被逮更尷尬的事呢?還真有,那就是她不僅偷窺還有口難辯。
鬱清序撥動著琴弦,撩起眼皮,冷言問道:“你跟蹤本王?”
趙舒爾揚起笑,心虛回:“沒有啊,臣妾就是聽宮裡的婢女提起過,朱雀台景色雅致,所以特意過來賞賞景。”
“嗬”鬱情序冷笑一聲,“你何時喜歡這些風雅之物了?”
京城誰人不知道,戶部尚書家的閨女是在閔陽祖父家養大的,舞文弄墨之事十竅通九竅。全身上下都彌漫著一股銅臭味?
趙舒爾垂著頭擰著帕子閉嘴不言,這事真戳脊梁骨了。
見她這副模樣,鬱清序薄唇緊抿成一線,唇色褪去了平日裡的淺淡緋色,泛著冷白,他下頜線條緊繃,神情徹底冷峻下來:“來朱雀台乾嘛的?”
“錚”琴音流泄,仿佛都帶著怒意。
趙舒爾是真的有點怕了,她佯裝羞赧:“臣妾臣妾就是心悅殿下,時時刻刻擔心殿下,想念殿下所以偷偷摸摸跟蹤殿下。”
這話一出,真是把鬱清序氣笑了,這女人真是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
他跟她不過見了三次,今日才是第三次,她嘴裡的那個殿下,怕是他那個多情二哥慶王殿下吧?聽說兩人還一起遊過湖,踏過青。
要不是他怕戶部尚書那個老狐狸真為了女兒去幫慶王,他是絕對不會讓這個徒有美貌內裡草包的趙舒爾入晉王府的。
鬱清序冷眼瞥了趙舒爾一眼,他現在還有正事要乾,揮了揮手示意小德子將她帶下去。
“殿下!臣妾想在這看看皇城的景色”趙舒爾可憐兮兮開口,“臣妾從小在閔陽長大,沒見過如此雄偉壯闊的景色。”
趙舒爾的謊話張口就來,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想走的,如今她知道了晉王就是跟她一樣,是個腦子裡有妖怪的人,她是真想看看任務完成後是什麼樣的。
鬱清序正要開口拒絕,朱雀台上恰巧吹起了一陣風。
趙舒爾衣裙被風揚起,冷氣灌領,不自禁的瑟縮了下,隨後毫無形象的捂住鼻子打了個噴嚏。
寂靜朱雀台上,她噴嚏打得極響。
鬱清序黑沉沉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趙舒爾低著頭,緋紅從她的脖子蔓延到耳朵尖,她委屈地叫一聲:“殿下……”
聲音軟綿,如小貓兒哼唧。再配上她淩亂的發絲衣衫、濕潤可憐的眼眸、美麗逼人的容顏……
鬱清序挑眉,重重按了一下琴弦:“難纏的花瓶……”
趙舒爾眼觀鼻鼻觀心,見鬱清序沒有再提讓她下去的話,趕忙往裡縮了縮,躲開風口的同時也儘量壓低自己的存在感。
石桌之上,名琴橫臥,漆麵泛著歲月的幽光。
鬱清序抬手,寬袖滑落,露出白皙修長十指,輕輕搭於弦上。
初始,指若撫風,勾、挑間弦音清越;俄而,指法漸疾,按、揉並用,琴音激昂,似金戈交鳴,奏響沙場豪情。
一曲畢。
鬱清序看向內侍們問:“如何?”
五個人齊齊說了句:“王爺琴技高超,大魏無人能出其左右。”
腦中的係統回道:“檢測到三人誠心,宿主再接再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