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考年份:公元400年左右。
於人類攜手共榮的未來中誕生的戴西蒙帶著人類所有的智慧、知識與記憶回到了人類的曆史當中。血腥、暴力、蠻橫和欺壓,這一眾戴西蒙從未聽聞的事物將赤果的呈現在他的麵前。身為人類未來遺孤的他將去麵對那些人類過去不加修飾的模樣,及其用鮮血墨跡書寫下的淵遠長卷。
戴西蒙的意識與記憶跨越了時間,侵入到了一個尚未出生的嬰兒當中。憑借著自主意識,戴西蒙轉身解開了繞在脖子上的臍帶,使這個嬰兒擺脫了原本夭折的命運,在曆史當中成功的降生了下來。
根據戴西蒙腦內龐大知識庫中的曆史記載,此時的亞特蘭蒂斯還未沉沒,魔法也尚未被關停。雖然因為思維方式的不同,而導致戴西蒙與此時代人們的交流和對事物的理解有著諸多的偏差,但是憑借著魔法與科學的知識,戴西蒙在成長的路途上遊刃有餘。
數年之後,適逢戰亂。為了保持曆史的可控性,避免變數。戴西蒙僅為自己隱去了身形,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這些“親友家人”們就如原本的曆史中的一樣,慘死在士兵們的劫掠之下。戴西蒙並不知道,此時自己的神情,與當時看著人類自相殘殺的霍恩海姆如出一轍。
並非第一次經曆類似慘狀的戴西蒙安靜的觀察著一切的發生,為了觀察的更為全麵,他走上了戰場上一旁的高地,環視著這個龐大的屠宰場。
硝煙戰場,鮮血殘軀遍地。這般慘痛可怖的場景,與戴西蒙在未來所經曆的多少有些相似。不同的是,這片焦土上的人都渴望生存下去,在這場同族之間的相互殘殺當中幸存下來。為了更加有效的殺害同族而無所不用其極,在世上的生靈之中恐怕隻有人類會這樣做吧。
血腥與燒焦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天空不知何故也蒙上了一層厚重的烏雲。隨著軍隊的推進,戴西蒙隱匿著身形,從瞭望的山坡上步入這嘶吼慘叫不斷的屠宰場。鐵蹄所過之處,留下的儘是焦土廢墟。戴西蒙緩步於這狼藉當中,身邊不時傳來尚未喪命的士兵痛苦的。尋聲觀之,教人實在是不忍直視。麵龐因痛苦而扭曲,血淚泥土全部混雜在一起,醃臢著傷口。
“救救”
在看到顯露出身形的戴西蒙之後,尚有意識的士兵們竭儘所能的發聲求救。但對於他們的求救,戴西蒙並無多加理睬。因為在戴西蒙出生的村莊中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正是這同一批的士兵。
儘管這已經不是戴西蒙第一次經曆這般吞人心智的地獄了,但在見識了人們如此陰暗的這一麵之後,戴西蒙仍不禁質問自己,這就是自己所要拯救的族群嗎?他們真的值得被拯救,值得一個美好的未來嗎?雖說知道人類在不用承擔責任時,會顯露出內心陰暗的一麵這一理論。但實在難以想象,這一麵竟如此令人不寒而栗。
“如果你們能夠攜手並肩的聯合起來,失去的隻會是枷鎖,得到的確是整個世界。可如今,你們卻為了個人的私欲,在當權者們的遊戲中失去生命。士兵在身為士兵之前不也是民眾中的一份子嗎?對什麼要因為命令與官爵對他人刀刃相向?為什麼不和家人們一起反抗殘暴與不公?實在難以理解……”
終於,戴西蒙不願再想,也不願再看,他隱去身形,轉身朝著戰場之外走去。印象當中未來所經曆的慘狀,與眼下血腥的戰場不斷重疊。猶豫當中,戴西蒙想要回到自己出生的村莊,卻又想起村子已經在戰爭中燒毀,無論是未來還是現在,自己已經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家,原來是這樣的一個地方嗎。”
彆樣的情緒在心中醞釀,孤獨的感覺第一次尾隨而至,圍繞在戴西蒙的身旁。
“我是否應該直接接手人類的曆史,讓人們一起相互理解、不存隔閡的未來提前降臨?”
戴西蒙這樣的想著,考慮著計劃的可能性,以及實施方案。然而未來那場對他來說起因不明的災禍,如同一座不可觸及的大山,橫在戴西蒙的麵前。
這災禍究竟是某種事件引發的,還是一旦抵達固定的時間就會發生?原理是什麼?其形式是否會因為某些因素的不同而發生變化?這一切對於戴西蒙來說,都還尚未可知。龐大的不可控性,以及對災禍的後怕直接杜絕了戴西蒙這一想法。
“還是說,我應該逃離人類的曆史,在那之外建立屬於自己的樂土,度過災禍來臨之前的餘生……”
未來美好一麵的餘暉,不斷的吸引著戴西蒙。但那終究是逝去之物,難以再現。
“我又在騙誰呢,暫且不說我要與誰共建這樂土。單是人類的學識與科技,幾乎無法將所有人毫無延遲的鏈接在一起。除非有霍恩海姆的金蘋果……”
想要奪取金蘋果的提案在戴西蒙的腦中逐漸成型。的確,就算不用來建立樂土,用於調查災禍的原因,金蘋果也是一大助力……戴西蒙這樣的想著,或者說這樣的說服自己。
“亞瑟王於莫德雷德一役戰死,大法師梅林遵命與霍恩海姆前往亞特蘭蒂斯關停世間魔法,霍恩海姆趁機奪取金蘋果,致使亞特蘭蒂斯沉沒,嗎。”
打定主意的戴西蒙,甩袖轉身,遠離了這片血腥之地。
參考年份:公元500年左右。
霍恩海姆的家鄉,傳說之都——亞特蘭蒂斯。世間上的所有魔法,均來源於此。它是神測試、調整這個世界物質的控製台,也存放著神的重要所屬物,規則與概念的控製器,金蘋果。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在改變物質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涉及到關於相關概念、規則的調整。而此次編年的故事,記載的是這一傳說之都的陷落,以及另一個看似毫不相關的傳說——亞瑟·潘多拉貢有關。
在亞特蘭蒂斯當中居住的人們,擔任著輔助神調整世界的任務,以便神可以更好的去觀察這個他所創造的世界。雖說如此,但實際上他們也是神觀察(實驗)的一部分。就像同源誕生的天使們也會產生分歧一樣,亞特蘭蒂斯的人們也逐漸展示出了不儘相同的地方與個性。其中霍恩海姆就屬於裡麵較為乖離的一位。
相比其他亞特蘭蒂斯人,霍恩海姆更加熱衷於去理解所做事物的運作方式及原理。隨著他學習、鑽研、了解的越多,他的好奇心也隨之逐步增強。終於,在世界趨於穩定,已經無需亞特蘭蒂斯再去過多調整的時候,霍恩海姆踏上了自己漫無目的的遊學之旅。
起初霍恩海姆還需要過一段時間便返回一趟亞特蘭蒂斯,以修複自己身體在遊學中所受到的傷害與損失。直至某次他在遊學途中於翠玉錄下成功煉製(領悟)出了賢者之石,(傳說煉金術起源自埃及。公元前1900年。埃及法老赫耳墨斯以及他傳說中的父親透特神toth以及赫爾墨斯的大兒子大祭祀塔特tat三人合為一體,成為人們傳說中的“赫爾墨斯神“。這三位一體的神將煉金術的知識濃縮為13句話,雕刻在一塊祖母綠寶石板上,流傳人世。人們稱這段文字為“翠玉錄”。)
原來,所謂的賢者之石,並不是一個由一些其他物質煉製、製作出來的獨立物質個體。而是人類神性(心石)的覺醒與鬆果體(物質石)的共鳴,也就是傳說中人類的第三隻眼、上帝之眼、全知之眼。擁之者賢明,縱身滅取出而不朽,貌如圓石,所以被稱為“賢者之石”。霍恩海姆也因此獲得了可選擇的,永恒的生命。並徹底擺脫了對亞特蘭蒂斯的依賴,以及一些他自己所不知道的一些來自於亞特蘭蒂斯的限製。
???:“去傳播魔法吧。”
無論身處何處的亞特蘭蒂斯人都聽見了這句來自於天父的話語。為了將之實現,亞特蘭蒂斯人紛紛開始付諸行動。而這其中卻並不包括仍在遊學當中的霍恩海姆,他選擇了去探求神的真正意圖。而傳說中因為刺破耶穌身軀而,承載了神之血並因此存活至今的朗基努斯,則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霍恩海姆:“大賢者,朗基努斯。我有些事情需要向您請教。”
山坡頂峰的斷崖邊上,朗基努斯正凝望著崖下諾大繁榮的城池,並未直接回應霍恩海姆。
朗基努斯:“你知道嗎,耶穌原本並不是所謂的神之子。或者說我們人人都是天父的子嗣。之所以為其冠以聖子的名頭,不過是教會為了讓人們對其更加可信的謊言罷了。如果你想要考究的話,可以去查“尼西亞大公會議“,亞特蘭蒂斯對其應該有記錄的。我也不是什麼大賢者,不過一個無能老朽而已”
霍恩海姆:“可神之血確實在你的身上生效了,你又作何解釋?”
朗基努斯:“如果我告訴你,耶穌直至被我刺死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的聖子呢?”
霍恩海姆:“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朗基努斯:“如果神遷就了人的謊言,並使其成真。那麼誰才是撒謊的那個?是提出謊言的人?還是使其成真的神?”
霍恩海姆:“我此行前來,是為傳播魔法一事。您可知道?”
朗基努斯:“啊,對。魔法,簡易,高效,天父給予人類的另一份禮物。”
霍恩海姆:“您似乎知道些什麼。”
朗基努斯:“人們追尋力量,所以天父給予他們力量,就這麼簡單。”
霍恩海姆:“但是,為什麼?”
朗基努斯:“和天父給予人們自由意誌的原因相同,都是為了讓人們自己去選擇。無論是善惡,還是未來的樣子。”
霍恩海姆:“我知道,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是魔法?為什麼是現在?如此危險的力量,交予人類隻會加速他們對私欲的臣服。千百年來的曆史,無一不在闡述讓人類掌握力量的錯誤性。天父非但不阻止,反而不斷的為人類的力量添磚加瓦,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朗基努斯:“我們什麼資格去揣測神的意圖,如果你一定要問我的話,我隻能告訴你我個人的猜測。”
霍恩海姆:“願聞其詳。”
朗基努斯:“不破不立。若是不放大他們的錯誤,使其受之傷痛,他們也許永遠不會更正、甚至承認自己的錯誤。當然也有可能就像我剛剛說的,人們追尋力量,所以天父便給予了他們力量,希望可以借此促使他們平等,不再追隨他人的力量,被擁有力量的人所利用。”
霍恩海姆:“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
朗基努斯:“或許是想要看人們做出選擇時的掙紮,以及之後的高尚與低劣。又或許,創造出一個隻有善行的世界,實在是太過無趣了吧”
霍恩海姆:“聽起來這個世界就好像隻是天父的玩物一般。”
霍恩海姆迎風,白袍隆隆作響。他緩步行至朗基努斯的身旁,與之一同探望眼下忙碌的城池。
朗基努斯:“是與否又有什麼區彆呢?”
霍恩海姆:“話說如此,但無論答案如何,對你都沒有影響嗎?”
朗基努斯:“嗬嗬,我所追隨的,隻是那個以血肉之軀散播愛與善行的人而已。隻是耶穌他視天父為主,我也隨他尊天父為主,僅此而已。”
霍恩海姆:“不知道全能的天父對此會怎麼想。”
朗基努斯:“不知道,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