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以後流傳下去的故事中,將對建塔者的目的、攀塔人的意圖隻字不提。後人們隻會粗略的知曉先人們建造通天塔,招致上帝不悅而遭受分裂與災禍。”
弗拉士:“是啊,妄圖弑父者,意欲奪權者。眾人知而不阻,反而伺機而動。這是人類的罪,人類勢必會隱瞞下去。”
聞人有左的幻影指向眼前殘存的塔基。
“這個,就是我不惜闖入地獄和路西法為他們辯論時,他們所做的。如若不是但他林(七十二柱魔神)窺視了他們的思想,我到現在都被他們蒙在鼓裡。”
弗拉士:“即便智如天父,也未曾理解人心。”
“我是否不該讓影子假冒我於那王位上,我是否應該建立一個永不衰落的王朝,來確保人類始終不會落入歧途?”
弗拉士:“天父予以人類自由意誌,就是為了讓人類自己做出選擇。而這個,就是人類的選擇。您莫要自擾”
聞人有左的幻影笑了,笑的那麼淒苦,那麼悲涼。
“我知道,如果天父有類似的想法,他早就做了,哪裡輪得到我。但是”
弗拉士:“吾王?”
“不是智慧導致了貪婪,智慧隻是使人類發現了貪婪這一選項。而選擇貪婪的,是人類自己。神以自己的麵目造人,人怎會如此的劣跡斑斑”
弗拉士:“您曾經說過,神是一切初始,也是一切的結尾。神即是一切,如此的話無論黑暗還是光芒都隻是神的一部分。所以,神,是混沌。不分好壞。”
聞人有左的幻影看向了天空,那裡是通天塔如若建好之後塔尖所應矗立的地方。
“不神什麼都不是。”
弗拉士:“那是?”
“你不能用有限的字句去形容無限,弗拉士。”
言至於此,也下定了決心。聞人有左的幻影將匕首插進了自己的心臟。
弗拉士:“所羅門!”
伴隨著弗拉士的喊聲,四周環境的光芒也急速的消逝不見,徒剩一片黑暗。在這黑暗中麵對麵站著兩個人,一個是聞人有左,一個是他的過去:所羅門王。徹底解封的記憶完全淹沒了聞人有左,可他卻不再感到窒息了。除非是自己刻意想死,自己心裡的水,又怎能淹死自己呢?
所羅門王:“我羞為人。”
聞人有左:“為什麼?”
“你知道為什麼。看看他們的所作所為,你就什麼都感覺不到嗎?”
“當天父驅逐路西法時,祂並沒有反駁路西法。路西法一開始就沒有錯,錯的隻是我們。”
“你是在數落我?”
“我是在麵對你。”
“所以你就這樣原諒他們了嗎?”
“此事原本就和我無關,又何談原諒?”
“回答我的問題,是,還是不是。”
“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他們。”
地點不詳,一家位處偏僻的酒吧附近。
將臣送羅尼的去處是美國一條鄉間的公路上,他忽然的出現,正撞上一輛中型箱裝貨車。砰的一聲巨響,羅尼安然無恙的從地上爬起,那貨車反倒被撞的翻倒在地,車頭也扭曲變形,冒出黑煙。
“沒事吧?”
跑到貨車駕駛座那裡,司機已經沒有反應了。大概觀察了一下,見沒有什麼障礙。羅尼撕開車門,扯斷安全帶,將司機從裡麵小心地拽了出來。
探了探司機的鼻息,確定他還活著。剛好看附近有酒吧。羅尼扛起司機正要往酒吧走,一旁翻倒且摔得變形的貨櫃中傳出了略顯稚嫩的哭聲。羅尼皺眉,伸手撕開貨櫃,頓時怒火中燒。
貨櫃裡,裝著的竟是大小不一的孩子,其中最小的看起來也不過十一二歲。她們大部分於昏睡狀態,其中一個看得出是在剛剛的車禍磕到了腦袋,鮮血直流。她流著眼淚,被一個成年男人捂住了嘴。如此情況下,羅尼又怎能看不出來。這哪是什麼貨車,分明是運送拐賣兒童的囚車!
羅尼伸手,手臂上那鮮血的紋章迅速延伸化作一柄長槍握在手中。如血般鮮紅,成螺旋狀。此為朗基努斯之槍。有趣的是,這槍和《新世紀福音戰士》的同名武器模樣彆無二致。此槍的威能在於槍上的神之血,能夠號令生靈。固而朗基努斯之槍還有能夠主宰世界命運的名聲,及命運之槍的美稱。
“你過來。”
貨箱裡的這個男人在朗基努斯之槍上神之血的影響下毫無抗拒,鬆開女孩兒,忠犬一樣急忙爬來。
“你知道這批貨要送到哪裡嗎?”
“知道知道,就前麵一直走有個城堡”
“找個沒人的地方,殺了這個司機然後自殺吧。”
“是是是”
把身上扛著的人渣扔垃圾似的丟在一旁,幾個因為聲響而從酒吧裡出來查看的中老年飛車黨圍了過來。
“你們把這些孩子照顧好,想辦法送回家。”
幾個人急忙點頭,小心翼翼的將貨箱裡的孩子們挨個抱出來。羅尼自己則朝著那個人渣所說的交貨地點奔襲而去,沒有借車,因為他自己跑著比車快多了。
很快,羅尼抵達了目的地。一個富麗堂皇正在舉行派對的城堡。城堡外停著的全部都是百萬以上的豪車,門口的侍從正挨個確認來賓的邀請函。羅尼也不廢話,先用朗基努斯之槍控製安保,隨後槍尖劃開門口侍從的喉嚨,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一直到活動舉行的大廳,羅尼看人似乎都到的差不多了,便轉身把門關了起來。
哀嚎、慘叫,求饒,不絕於耳。不多時,鮮血浸滿整個大廳的地麵,甚至多到從門底滲到外麵去。
大廳內羅尼捏著最後一個人的頭顱將他提起來,那是一個在熒幕被被眾人吹捧的權貴,政商皆涉。
“我不知道,咳咳,你是誰。但你以為這樣就是救了她們嗎?她們的家人,朋友,一切跟她們有關係的人都會死,咳咳咳,你誰都沒有救下。你隻是,害了她們,哈哈哈”
見羅尼沒有傷害那些他們用作享樂的女孩兒們,卻殺光了其他所有人。男人也知道自己求饒恐怕也是沒用的了。
“我知道我救不了她們。”
羅尼把那人的頭扭向那些因為已經遭受侵害而依偎在一起的女孩兒們所在的方向。
“所以,我會讓她們自由。”
長槍一指,女孩們紛紛倒地,沒了氣息。她們走的迅速,而沒有痛苦。將這人世的一切肮臟拋之身後,奔向傳說中的淨土。
“不要,不要殺我,求求你,我會把其他人的信息都告訴你!我能幫你把他們一網打儘!!”
羅尼聽著這人的哀求,笑了出來。
“用不著。”
說罷,羅尼手上慢慢用力,一點一點的捏碎了他的頭骨。劇痛之下,那人的慘叫已然非人,雙臂亂舞。但無論他如何摳撓,羅尼的手如同真正的鋼鐵般無法動搖,緩緩收緊。
遠方某處,一人在監控裡觀錄著羅尼的作為。在看到羅尼直視隱藏攝像頭之後,他離開了房間。不久,這個房間便被炸毀。一同炸毀的,還有羅尼所在的那座城堡。
火光中,羅尼毫發無傷。他任由寒風吹拂,朝著遠處燈光最盛地方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