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將藏在背後的東西拿出來,用力摔在謝愛民身上!
她臉色蒼白,眼圈通紅,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謝愛民!你可真是我的好大伯!連出賣侄女兒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一字一句的控訴,仿佛從牙縫裡擠出來!
謝愛民捂著被撞腫的臉,低頭看看掉在地上的麻繩。
“放屁!我才沒有!”
謝愛民無恥地大聲反駁!
然而,與他麵對而立的棠溪,雖身形孱弱,氣勢卻不弱。
她當即咄咄逼人地質問:
“這條麻繩是不是你用來綁我的?摻了麻藥的饅頭是不是你老婆送的?那個糧站領導是不是你請來的?還有,全村的人早就知道,我們兩家早就斷絕了往來,我又為什麼會從我家裡消失,出現在你的家裡?”
村民們聽棠溪的這番話條理清晰、邏輯分明,實在是太有說服力!
於是,不少人都跟著點頭,開始質疑起這件事的不對勁。
謝愛民餘光飛速掃了一圈兒:
“我……我……明明是你自己!是你想要嫁城裡人!才故意演了這出戲!棠溪,女人想要往上嫁沒有問題,但你也不能忘了你親爸的教導,走上這種歪路啊!哎,也怪我這個大伯,過去都沒有好好關心你,連你什麼時候長成這種人都不知道!”
謝愛民的反應還挺快。
反駁棠溪之餘,還不忘把自己架上長輩的製高點。
果然,村裡有不少老古董自動帶入了謝愛民。
他們覺得棠溪不應該這樣跟自家大伯說話。
怎麼說都是親大伯啊!
血濃於水!
無數批評的、不滿的、鄙夷的視線落在棠溪身上。
棠溪絲毫不覺得意外。
她的內心,隻有濃濃的諷刺。
“好,那就用事實說話。”
她側過身子,把身後景象儘數展現在眾人麵前——
整個屋子好像被暴風席卷過。
桌子翻了、凳子摔了、櫃子倒在地上,上麵大大小小的東西全砸壞了。
衣櫃和被子散落一地,被潑了水,踩得臟兮兮。
至於床腳還倒著個頭破血流的中年男人……
嗬!
這不就是剛才那糧站乾部?
“棠……棠溪你……你乾了什麼好事!”
謝愛民終於繃不住,當場暴跳如雷!
他不是擔心艾昌,而是心疼自己一屋子的東西!
這些可是他花了幾十年才置辦下來的全部家當啊!
憤怒衝擊得謝愛民腦子發昏。
他沒想太多便衝進屋子,心疼地抱著摔爛的東西,大罵棠溪。
這一吵,對棠溪來說沒有影響,倒是讓艾昌從昏昏沉沉裡清醒過來。
他坐在地上,靠著床,也背對著窗戶和門口。
所以,艾昌不知道有無數人在看著自己。
頭發散亂、眼鏡歪掉的他,哆哆嗦嗦抬起手,指著謝愛民,有氣無力地叫罵:
“狗東西……這就是你安排的好事?”
周遭一片嘩然!
“真是謝愛民安排的!”
“確定他是棠溪親大伯?”
“畜生啊,為了討好領導,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謝愛民當年就嫉妒謝章,難怪現在拚了命地針對棠溪。”
“就這還乾部領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