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口中都在感謝。
陳清河靜靜的注視著他們,她不需要口中的感謝,她也不管他們的真心如何。
隻要有足夠的利益,他們自然會跟隨自己。
鍋裡的水倒了一次又一次,最後,他們都捂著肚子,臉上露出笑容,躺倒在大樹的陰涼之下。
言康來到陳清河的身邊,提醒著他,“民眾之心最易變。”
“不。”陳清河反駁,“他們的心最不易變,吃飽穿暖是他們唯一不變的願望。”
“你可知,這四個字是多麼的難。”言康有些好笑,“曆朝曆代,每個人都是這麼說,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做到。”
陳清河斬釘截鐵的說道,“他們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
“與其在這裡毫無意義的說,不如跟著我,看看我怎麼做!”陳清河看向言康,眼裡是勢在必得。
言康也看向陳清河,看向他的那雙眼睛,那雙眼睛裡的光是如此的明亮,他沉默許久,許下諾言,“好。”
我言康,不管前途如何,就算是叛朝叛官,我也跟定你了,陳清河。
我倒要看看,你是要如何改變這世道,如何做到你口中的讓每一個人都能吃飽穿暖的誓言。
“道阻且艱,但有你相助,我之幸運。”
“我且拭目以待。”
兩人並排站在一起,許下承諾!
“言康,你留下,我要再上一次山寨。”陳清河看著不遠處一直在等待的石當,突然說道。
言康想說些什麼,但他知道,這些村民不能沒有人留下看著他們。
“好。”最終,言康隻好答應。
陳清河摸了摸刀,轉身,“石伯父,我們走。”
石當一直想著兒子,連吃東西的時候都難以下咽,現在聽到陳清河的聲音,連忙跟了過去。
言康安慰好浮躁的村民,目送了他們兩個離去。
希望他的這位主子能活著回來。
有了之前的記憶,陳清河帶著石當走的很快。
但是疑惑的是,陳清河並沒有在路上看見陳老太。
按理說陳老太年事已高,速度不應該會有多快的。
陳清河看了眼身邊的石當,壓下了心思。
先去看看石頭還活著沒有吧。
洞口,遮掩的雜物還是跟昨天一樣沒有變化。
陳清河輕輕鬆了一口氣,至少沒有野獸進去。
還能留有一具全屍。
“石頭就在裡麵?”石當有些激動又有些害怕的問道。
他想進又不敢進。
陳清河點頭。
見石當這樣,陳清河主動將洞口的雜物搬開。
石當看著陳清河的動作,心裡一直跳個不停。
他心裡其實大概知道石頭活不了,但又覺得會有奇跡發生。
這是他的妻子留給他的唯一的珍寶。
洞內的血腥味很淡。
陳清河環視一圈,沒有看見石頭的身影。
石當做好心理準備,一腳踏了進來。
也沒有看見石頭的身影。
石當的身體依靠在牆壁慢慢滑下。
“我的孩子連屍骨都未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