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口氣後,同在長椅坐下,月兒跟躲病毒似的往旁邊挪了挪。
堅野真腦後隱隱有個小十字路口。
這丫頭,些許年不見,倒是愈發的沒良心了。
但為了避免衝突,也沒表態,隻是就事論事。
“我不知你腦子裡想的是什麼,也懶得去揣測,我隻知踹門之事可大可小。鎖門本就是有意為之,若是有人趁此機會借題發揮,你與一之宮魅兩個人都跑不掉。而在這種情況下,不論你們是否有冤情,站在公眾角度,一之宮家為了顧及顏麵,最有可能的結果便是棄車保帥。
說難聽些,你一個影士,被推出去擔責任是再正常不過的,你的死活無人在意,他們隻是需要一個平息事件的人罷了。換個角度,退一步以稍稍好些的結果來說,此事無人背地裡攪動,被當做普通的校園事件處理,一之宮家也如你預料的賠了修繕款,可你覺得這又當真是件好事麼?
亦或者一之宮家的人巴不得你在外耀武揚威,捅出漫天的簍子後悻悻求助,希望能借此收尾。你求助的越多,他們手中製衡你的冷劍就又多了一柄,長此以往,你這輩子都彆想翻身。”所謂打個巴掌給個甜棗,這是慣用的招數,不論是商場還是用人,甚至是情感的掌控上,它都是適用的。
“當然,若是你空桐悅心甘情願一輩子屈居人下,靠討好旁人過活,權當我這隻是吹了陣耳旁風。”言至於此,堅野真相信,但凡空桐悅有點智商,如此淺顯的道理便不會看不出來。他也自認為自己這番話算極其柔和了。
畢竟還是那句話,時移世易,即便幼時接觸現在再遇,然,時間太短,如今的空桐悅究竟是個什麼脾性他並不知曉,他亦知執著片麵隻會將人越推越遠。所以他唯有描邊,儘量以不刺激的話來遊說。
他相信來日方長,也不介意等待,已等了多年,不差這些許片刻的。他多的是時間來重新了解眼前這個人。
……
空桐悅沒有立刻反駁,姑且也是把話聽了進去。
半晌,才聽見她自嘲般地嗤笑一聲。
“說的好似不這麼做,我就能改變一樣。”
彎腰穿鞋,空桐悅是肉眼可見的悵然若失。
“我簽的可是死契,這輩子本就隻有聽天由命的份兒。”就算真的被推出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或者這樣還能慶幸點,比起不知何年何月何時何地被人當作棋子布局,還不如在這種小事上夭折,最起碼還算是光陰正大。
後麵這段,月兒隻在心裡念叨,卻沒有說出口,興許是不想讓這千年冰山擔心??
算了,管他呢。自己也沒有把短處暴露出來的愛好。
堅野真沒有接她的話,沉默了。
空桐悅嘴角諷刺笑意更深。
穿好鞋起身,卻聽見某人開口。
“和我去個地方。”
“去哪?”空桐悅單手叉腰瞧他,語氣儼然沒有方才的那股怨怒之氣。
“醫院。”
某女臉僵了一秒:“大哥,不至於吧,我就欠了你點錢,而且我答應會還的。你至於現在就把我押解到醫院賣血割器官嘛?”能不能不要那麼暴力,文陰禮貌點,共建和諧社會不好嗎???
堅野真按捺不住,狠狠地朝空桐悅翻了個白眼。
“就你這樣的,帶過去我路費都得倒貼。”
空桐悅:“……”千年冰山你大爺。